“进。”屋内的于文浩说了句。

门被打开，韩昀跟于淼淼走进去。眼前的于文浩文质彬彬，戴着眼镜，面带笑容起身礼貌迎接，招呼两人坐到沙发上，又将刚沏好的茶水倒上：“不知两位警察找我有何事？”

“往事。”韩昀坐直身子，端起茶杯喝了口，然后深吸口气说：“一件或许你已经忘得差不多的往事。”

“往……”于文浩坐下身，眨了眨眼说：“啥事儿？”

“最近这些年你跟高三同学还有联系么？”于淼淼询问。

“没……没了联系。其实我是从别的学校转过去的，在那所学校就念了不到两年，同学间并不十分熟悉，就高考毕了业。”于文浩说了自己的情况，然后有些好奇：“为什么会问起高三的事儿？”

“高三时你有个同班同学，不知还有没有印象。”韩昀抿了抿嘴：“叫冯委莲。”

听见这个名字，于文浩马上脸色一变严肃了起来：“她……出什么事了？”

“没事。”于淼淼淡淡地说：“活得好好的，念了两年，却能第一时间记起这个名字，看来她在你记忆里的分量挺重的。”

“高三同学，我如今能记起名字的人少之又少，她算一个。”于文浩摊了下手，然后说：“因为……因……因为……咳，都是青春年少惹的事儿，我不知该咋说。”

“因为你们谈过恋爱对吧？”韩昀帮着于文浩回答。

“那不算恋爱。”于文浩说完又停顿了一下补充：“但也不能说不是恋爱。她是个小太妹，在我刚转去那所高中，跟她一个班时。我印象里她染着黄头发，老师多次让染回来，她也不染，跟一堆别的班级男生混在一起，还经常逃课。那阵子她甚至都没意识到班级转来了一个新生，多了个人。我对这样的女孩是反感的，认为她浪费了本该用在学习上拼搏的时光，用于玩乐。”

“很难想象她是那样的人。”相册里，韩昀的确看见了她染着黄头发的照片。

“是啊，有时从长相是很难判断出其性格的。我们起初没有交集，直到有一日，她突然意识到了我的存在，就跟身旁的人询问，后来还直接坐到了我身边，问东问西的。我也只是敷衍回答。她也不屑一顾，好像是高二暑假过后吧，她突然一改了常态，头发染了回来，也不逃课了。有人说，她气死了自己母亲。”于文浩喝了口茶，微皱眉头回忆：“她似乎有心改掉毛病好好学习，但落下的课程太多了，每次模拟考她都是垫底，而我则是年级第一。其实我原本所在的高中是重点，因为那时父亲工作迁移，才不得不选了那个学校。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我不在乎学校，反正高二时我已经学完了高三的所有课程，上学只是走个流程。”

“一个年级第一，一个年级垫底。”于淼淼摊了下手：“有些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