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先生您先别激动……”我礼貌地微笑。
“是我太冲动,惊到了白老板,抱歉。不过这件事还真没几个人知道。我女儿女婿长年居国外,很少回国,对外也称已喜添麟儿,只是,这……骗天骗地也骗不了自己。”吴先生语气慢慢低沉下来,“从他们结婚至今这么多年了,一年一个……一年流掉一个啊……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去医院总说是习惯性流产,可是一般流掉几个之后就会不孕不育了的,可是我女儿她,她……”
我道:“这样很伤元身。”
吴先生声音带些悲凉:“谁说不是呢,这样的事继续两年之后我们也都不抱什么希望了。平常什么避孕措施都做了,可是这说也奇怪,每次总会有一两回不小心的时候,也就是那一两回又给怀上了,结果又……我们是高级的低级的,出名的不出名的医院都跑遍了,每家医院的回答都是一样的,这样又持续了三年多……芳芳,也就是我女儿,她始终不愿意切除子宫,我们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找些乡里传说。不怕您知道,村里的巫医我们也找过不少,可都是些哄人的把戏,结果皆无功而返。”
“封建迷信这东西,现在很多人不信的。”
“白老板谦虚了。”吴先生说着又想站起来握手,我没理他,低头喝茶,吴先生有些尴尬,却也什么也没有说,继续讲他女儿女婿的事,“我早就打听过了,簪花店的白老板道法强大,可以驱赶一切牛怪蛇神。”
“过奖。”
“那个……白老板,如果您今天有空的话,方便跟我去一趟么?酬劳方面不是问题。”吴先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做了个请的动作。
看来他真的很急啊!
我点点头,问修灵:“修灵,你去么?”
修灵看我的眼神怪怪的:“你去……我就去咯。”
我进到暗屋,收拾了几样法器进师父的背包里,然后把包背着,和吴老板一起出了簪花店,修灵跟在我身边,一句话也不说。我把簪花店锁了,吴老板在前面带路,说要带我们去他家。
出了北大街,吴先生带我们进了七宝停车场,用钥匙打开一辆黑色宝马的车门。
有钱人啊,跟师父一样有钱呢。
宝马车走了一个多小时,来到了泰吾士小镇。
这里是别墅群,每栋房子价格不菲。
吴先生带我们来到他家,他女儿女婿还在国外没回来,家里只有他老婆在,我们礼貌地跟吴太太打招呼。
进屋后,我们坐在沙发上,吴太太给我们倒了杯水,道:“白老板是……”
很显然,她分不清我和修灵到底谁是主事。
我笑了笑,道:“吴太太,是我。”
吴太太愣了愣,“白老板还真是年轻啊。”
“方便跟我们聊聊你们家有什么异常发生么?”我开门见山地道,“除了流产这件事,还有其他的异相么?”
吴太太道:“也没什么特别的,我们家世代都在上海,不算特别富裕,日子过得也很不错。我们平常也没有得罪什么人,我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啊,还请白老板给看一看。”
我又问:“那您女婿家里呢?”
“这个我倒是知道。”吴先生插过话头,“我女婿姓王,他们家祖辈都是普普通通的采药人,到他父亲那辈就从山里搬到了城里,从此经商,不再采药了。”
修灵冷冷道:“你没说实话。”
吴先生急了:“我女婿姓王,父辈是弃药从商的山里人,我知道的都告诉您了,绝无半点隐瞒啊。”
我明白修灵的意思,于是道:“既然你不知情,那就问一下你们的亲家吧。”
吴先生与吴太太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吴先生说:“我打电话问一下。”然后拿着手机去一旁打电话,过了好半天才回来。
吴先生说:“白老板,不是我有心瞒您,这事连我女婿自个儿都不知道。原来他们家从山里搬出来是有原因的,那时候他还小,不记事,问了我亲家才知道还有这么一桩事,哎呀……真是作孽呀……”
修灵偷偷朝我比划了一个手指,意思是我们配合得很有默契。
吴太太好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吴先生沉默了一会儿,道:“这事吧,与蛇有关,而且还是一条百年难遇待产的母蛇。”
接下来,吴先生讲述了一个惊人的故事——
三十年前的一个春天,一个小村庄里,一小队人正整装待发。
住在这里的村民大多以采药为生,而站在这个队伍最前面的那个中年男人,就是他们的领头人,外号刚子——便是吴先生的亲家。今天,是刚子带着村里的几个人外出采药的日子。此行目的地较远,是去五灵山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