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在敲锣打鼓,,他一个翻身从床上下来,快速穿好衣服往外走。
天还是蒙蒙亮,长长的队伍前面是一口漆黑的棺椁,八个小伙子抬着。
“怎么就开始了?”褚绝转头问站在一边的灵犀。
“差不多这个时间。”
队伍很长很长,满是举着花圈披麻戴孝的人,走个一小段距离就会停下来再继续走。
停下来不是休息,而是有人要祭拜瞻仰遗容,这也是一种对于过亡人的不舍,阻拦在上山的路途中。
这个形式差不多要进行一两个小时,围着村子转好几圈,最后才上山下葬,这也是让过亡人有和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告别的时间。
反正中国人是个很有仪式感的民族,什么节日白事喜事都有那么深厚的传承感,没了这些一切都会觉得寡淡无味,只是一种流程。
哭声连城了一片,一夜不见田老二老娘的眼睛已经肿了一大圈,白发也多了大半,瞬间给人垂垂老矣的感觉。
棺椁上有一只公鸡趴在那一动不动,鸡冠已经被割破,但还没死。
鸡冠上的血被点在了抬棺人的印堂上,这就是俗称的八仙了。
“陪我送他一程吧!”灵犀走出了家门跟上了送葬的队伍。
褚绝正有此意,屁颠屁颠的跟上,没有灵犀在他还真不知道拿什么身份去送葬。
黄爷爷在队伍的正前方开着路,一首拿香炉,一首拿黄纸,时不时的把黄纸往两边路旁扔去,也时不时的把香灰撒在地上。
扔在路旁的黄纸是贿赂那些孤魂野鬼的,有纸钱抢也就没工夫管刚死的田老二了,也不会来捣乱。
香灰才是开阴路的。
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人鬼殊途,亡魂走的是人道,那么灵魂是得不到安息的。
褚绝跟着棺椁在村子里转了大半圈都没发生什么,走走停停搞的他十分的不耐烦。
一个女人挡在了棺椁的前面跪了下来,低着头抽泣着,灵犀前面给褚绝介绍过,这是田老二的二姐,叫灵音。
两条长凳被人放到了棺椁的底下,棺椁就搁了上去,暂时停住了。
哀乐声响起,灵音趴在冰凉的水泥地上哭的不能自持,好心的亲戚在一边安慰着。
“阴人过道,阳人速退,起棺。”黄爷爷一挥手一把香灰就撒了出去,鞭炮与锣鼓齐鸣。
灵音站起了身,一个个红包递给了站在一边手里已经拿了不少红包的人。
这些是给八仙和道士的,还有锣鼓手的。
棺椁还没前进两米一声高亢的鸡叫就想了起来,一只公鸡从众人头顶飞过,扑腾着翅膀钻进了送葬的队伍之中。
公鸡刚好离褚绝不远,他分明看到公鸡的脖子在鼓鼓的冒着鲜血,但血没有留下来,在半空中就消失了。
这诡异的一幕当然不只是褚绝一个人看到了,站在公鸡附近的人都看了个清楚。
黄爷爷的脸十分的阴沉,挥手示意棺椁停下,自己慢悠悠走到了还在挣扎的公鸡前。
砰。
黄爷爷离公鸡还有一米的距离的时候公鸡直接爆炸了,血犹如雾气一般围绕着棺椁旋转,慢慢的渗透进了棺椁里消失不见。
公鸡的肉块静静地散在众人的脚下,没有一滴鲜血滴在水泥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