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林仲山的少年也是险象环生,那虎身上的伤口多数是被他所刺,此时它就牢牢地盯紧了他一人。
这叫钱洄也忍不住出了手,他身形极快地闪了出去,在那只虎即将咬住林仲山肩膀的时候,一掌劈在了虎的头部,下一瞬,那虎已是轰然倒地,气息全无。
为首的岳嬴见此,瞳孔蓦然紧缩,心中已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只让他们拼尽了全力仍显捉襟见肘的猛虎,在别人手下走不过一个回合,只一击就被毙了命。
这是何等的实力?
不止是他,其他人同样心中惊骇。
但世人都崇拜强者,短暂的惊骇过去,人就一个接一个围了上来,真心实意地道谢:“多谢壮士救命之恩。”
若不是此人从天而降,他们这一行人也不知要折损几人进去?
到时谁又能知道折损的人中会不会有自己?
岳嬴也反应过来,上前对着钱洄行礼:“在下岳嬴,不知壮士如何称呼?”
钱洄还了礼:“鄙姓钱,是赤松县来的商人。”
“商人?”岳嬴身后的诸人面面相觑,他们印象中的商人,哪个不是手无缚鸡之力,面对他们的劫掠,也只会跪地求饶,何时见过这样实力强大的商人?
也是亏得他们命大,不曾劫掠到这位的头上。
否则劫掠不成怕还要丢了命。
与他们的惊疑不定不同,岳嬴显然镇定许多:“原来是钱大朝奉,此番多亏了您出手,否则我们怕是凶多吉少了……”
朝奉是当今对一些有名望商人的敬称,而大朝奉更是将其中的含义提到了另一个层次上。
岳嬴脱口就是这般称呼,显然是对钱洄的实力颇为敬佩。
“路遇人有难,出手也是应有之义,诸位不必挂怀……”
岳嬴见他这般谦逊,心中更觉难得,极力邀请钱洄去寨中一叙。
钱洄自是推脱:“此番另有要事在身,不便随诸位前往,只等改日,定当上门拜访。”
说完想了想,又解释了一句:“我在那座山外也有个落脚处,这些日子正请了人种香蕈,诸位若是得空,倒是可以去我那里喝杯茶水。”
他这话解释了自己出现在此地的原因,自是打消了这些人最后的一丝疑虑。
还有那好奇的,围着钱洄问起了香蕈的事:“钱大朝奉,这香蕈也是能种的吗?”
“自然是可以的。”
“我家中世代山民,竟是从不曾听说香蕈也能种。”
“是啊,种香蕈真是闻所未闻啊。”
“诸位若是得了空,却是可以去我那里瞧上一瞧。”
“好啊,求之不得呢。”
种香蕈一事若是换个人说,定会被他们嗤之以鼻。
只钱洄刚还救了他们的命,那样的雷霆手段,又岂是常人能做到的?
既然不是常人,那再做些常人做不到的事,也是合情合理的。
而且,似他这样实力超凡的人,本身就已是让他们仰望的存在了,着实没理由在这种极容易被戳穿的事上夸大其词。
想到寨子里的困境,他们对钱洄更多了几分热情,指着哪一日能得他松口,雇了他们去种香蕈,也能让他们有个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