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天在一旁,对北墨说的话,他也不理解。
他是知道北墨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可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
目光扫过战场,死的,伤的,哭的,恨的,不甘的,通通是明眼可见。
而入眼的,是于晓的将士对他的恨,但迫于北墨和刚才看到他们将军与他同来,所以只好艰难忍住爆发。
在一眼的是,他的将士们,他们一脸担忧,紧张看着这边,或许还有人正在商量着要不要过来就他。
这一刻,田天有些愧疚,愧疚于他们。
他是说的没错,因为他们饿是几天所以来劫货。
但是,对于他的将士,他并不上心,只因为他需要他们,而他们……
可以不需要他。
如果不满意,可以直接推翻他自己统领。
可是,为什么不推翻呢,因为肯定?信任?
就像王朝暴政,明明都知道皇帝的暴政,可为何不推翻?或许可能是利益,那些要去推翻的,是因为站在正义的一方吗?
或许不是……
因为他们的利益不同,皇帝的暴政威胁到了他们利益。
又或许是……
可,难道真是因为为国为民的一腔热血吗?
没有谁能知道,人内心的想法。
“或许是因为强者生,弱者死吧。”田天向他的将士挥手,表示他安然无恙。
“呵呵,权和利,是世界对立的根本。”北墨看着他,这个也算是袅雄的山匪:“你难道没想过,如果这次你们成功了,会不会遭到帝都的讨伐?”
为什么能算袅雄呢。
在北墨认知里,山匪是一些走投无路的人,而这田天,能把山匪训练得像军队一样有纪律,说明他还是有自己的手段的。
只不过,唯一的是好像不太会来事……
田天撇了他一眼,说道:“你特么去饿几天试一试?”
嘶……
北墨瞪大眼睛,倒吸一口凉气,这货是不是不怕他啊,就像……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感觉。
北墨下意识看了下军营,柳小月在里面跟伏雪儿好像在救治海一,于是放下叫柳小月出来的冲动。
北墨双手负后,目光深邃,淡然而又冷漠无比,似乎能看透一切:“也对,在某种原因下,做出一些迫不得已的事很正常。”
田天突然之间感觉,这个大人,不仅仅只是修士这么简单,短短相谈几句,让他觉得大人倒是像腹饱万言的学士。
“大人您此行是去往何处?”
“帝都。”
“所以大人和于晓是……”
北墨点头,然后又摇头:“我跟于晓没有什么,只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还是有那么一丁点儿关系。”
田天嘴角抖动,这一丁点儿就值得他来救于晓,那多丁点儿岂不是分分钟让自己灰飞烟灭?
这是该感动呢,还是该哭丧呢。
“既然你已经是龟孙……”
田天:“???”
“哦,不是,既然你们已经是归顺我了,那你就得跟我一同前去。”
他语气淡漠,带着不可违背的命令。
田天垂下眼帘,想了一会,说道:“我可以,但是我的人,可是好几天没吃饭了。”
或许是经过与北墨的相谈,田天对自己的人也有些上心了。
他可能也有些明白,他虽然是山匪头头,可没有他们,自己什么都不是。
北墨点头:“嗯。”
“那就这样吧,既然你们都归顺我了,那这些货物,除了食物以外。其余的都不准动。”
田天有些诧异:“可是……”
北墨对着他摆摆手,说道:“于将军那边我会给他说,然后帝都那边也不用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