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兄长,当的,可真失败。
梦栀哭着趴在帝天麟的脚边,紧紧的攥住他的脚踝。
纯金色绣着五爪腾龙纹路的靴子,干净到一层不染,明黄色的宝石熠熠生辉,衬托出帝梦栀污浊的双手。
“陛下,父亲向来对您中心耿耿,您不能因为旁人挑拨几句,就怀疑父亲的忠心啊,陛下。”
帝天麟一脚将帝梦栀踹了出去,再看向她时,眼底的怜悯不再。
“让朕来猜一猜,你为何几次三番的去君悦大酒楼,直到今天,与上官翩若大打出手,如何?”
帝天麟从来都不是一个愚笨之人,他重情义,他护短,但不代表他一叶障目,不进忠言。
他看着帝梦栀,又看了看俞则和镶王,脑海中飞快的串出了一条思路。
“当初俞家被抄家,应该是还有什么把柄没有被镶王你找出来,因此,你并未赶尽杀绝,而是将俞则直接带到了身边,放在了你的眼前,他既翻不出浪花,又能为你所用,还能时时刻刻保证那些把柄不被人翻出来,一举三得,是不是?”
“可是,你没有料到,你的女儿梦栀,会对俞则心生情愫,因此你将俞则再次发卖,直到后来,他被上官家的二小姐买去,做了家奴,后来被安排去君悦大酒楼当差,又被梦栀寻到,所以她才会几次三番去酒楼,指名道姓让俞则伺候,只为了能够多见他几面?”
帝天麟只用猜的,便将事情猜到八九不离十。
“朕说的,可有何错?”
全场寂静,无一人说话,更加印证了他的猜测,全部都是真的。
如此一来,便能够解释的通,为何帝梦栀会大闹酒楼,并将对上官翩若下毒。
帝梦栀泪眼婆娑,不再矢口否认,而是坚决的说道:“陛下,即便您的猜测都是对的,但是上官翩若的毒,真的不是梦栀下的,梦栀可以对天发誓,觉无半句虚言。”
帝天麟再也无法无条件的相信镶王父女二人的话,他抬头,看向了一直以旁观者自居的七公子,凝声问道:“七公子可曾亲眼见到了事情的经过?”
七公子点头,微微福了福身子,“是。”
“我亲眼看见郡主打了二小姐一掌,二小姐随后便吐血昏迷,我再为二小姐把脉之时,二小姐便中了诛心之毒。”
帝天麟看向梦栀,“你还有何话好说?”
“陛下,我真的没有,那一章,我不过是气不过才会打上去的,依照二小姐的武功,她完全可以避开那一掌的。”
七公子继续说道:“陛下,想要证明下毒之人,究竟是不是郡主,并非没有方法,只需要一碗凝霜粉即可。”
冥夜离点头,“如此甚好,盈玉。”
盈玉点头,立即去准备。
帝天麟正想要喊人,可是,当他一转头,看着那些跟在他身后,贴身伺候了几十年的宫人,突然心生恐惧。
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戴上了一层厚厚的面具,他甚至无法确定,他们是不是真的忠心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