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过她，但是怀疑的程度并不是很深。

毕竟若是真的论起来的话，她是没什么动机的。

可越是想不到的人，越是有很大的牵扯。

她抬头静静的看着我。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是我的？”

这消息我没大范围的传播。

只是传了几个我认为可疑的地方去。

其中一个就是她的地方。

但是我却没想到，真的会是她。

“你的反应不正常，你更在乎嬷嬷手里攥着的东西，你是怕她攥着的是你身上的东西，怕被发现是你对不对？”

我问。

她没否认。

只是笑了。

“长公主不愧是长公主，哪里像是传闻中的任性无脑。”

“的确是这样，若不是她撞破了我的秘密，我哪里会铤而走险的去杀了她。”

“若是普通的宫女也就算了，偏偏是长公主你身边的。你可知道杀了她多么费劲吗，她临死之前还在念叨着你，也真是好笑。”

她大笑起来。

甚至连反抗都没反抗。

顺从的像是认命了。

但是这笑起来的样子，却有几分的偏执和疯狂。

咬牙切齿的还满是恨意的说。

“从小父亲就偏爱姐姐，认为姐姐才是那光宗耀祖的，的确是这样，而我不得不去做其中被她踩着的桥梁。”

“我有深爱的人，若不是父亲拿着威胁的话，我哪里会进宫来讨好服侍一个昏君，一个年幼到不辨是非，荒诞无垠的昏君！”

绿柚上前，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

她的头被打到了一侧。

却舔舔嘴唇，还是笑的那么灿烂。

看着我，微微的歪头，这样看起来，才有点少女的样子。

比较起来之前的低调沉默，多了几分的生动和活力，才像是我最开始见到她时候的样子。

我看着她。

“然后呢？”

“然后？”

她侧着头似乎是在思考，眼神都开始缥缈，也似乎是想到了很久之前的东西。

眼里都没很多的焦距，看着我说。

“然后我怀孕了。”

说起来这个的时候，眼里才多了几分的光彩。

那光彩让她整张脸看着生动起来，唇角的笑容都是真心实意的弯曲的。

似乎在喜悦，在高兴。

我看着她脸上的情绪变化，在等她说剩下的话。

“本来我想等着被皇上宠幸了，然后过一段时间，趁机说是怀上了，岂不是一举两得。”

她似乎直接是放弃了挣扎。

甚至说话都不在意。

挣脱开了那几个侍卫，随意拍了拍裙子起身看着我。

笑的更加的张扬。

“然后就被发现了？”我说。

她丝毫没避开我的视线，反而是顺着点点头。

“对啊，我吃药压着腹中孩子的时候，却被她给发现了。”

她眼里闪过一瞬的怨毒，“我怕啊，这么关键的时候。若是真的被爆出来的话，我自己倒是没事，可是孩子呢，可是他呢。”

那痛苦的情绪不像是作假。

我看向她的腹部，是平坦的，半点的隆起都没有。

如果不是她包裹的太严实的话，那就只能是孩子……

她对上我的视线，“是啊，孩子没了，我本来没想弄死她的，可是她手里死死的攥着东西，我怕她回去也会说出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杀了她。”

“然后流了我的孩子，这样谁能说我跟人通奸呢。”

我几乎什么都没问，也没逼迫，她自己就全说出来了。

说完这些话的时候，就像是松了口气。

眼里的神采也是一点点的灭了下去。

变得黯淡无光，没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