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在整个客舱的人都在掏出自己的珍贵物品的时候，无论是卡奥斯翻动书本的声音，亦或是他们三人毫无举动的平静，都与“热闹”的气氛显得格格不入。

卡奥斯依旧是在看着手里的杂志，荷尔荷斯仍在熟睡，看风景的伊文因为震耳的声音与西装男的惨叫而将视线转向了这边，虽然心智相比同龄人要更成熟一些，但医院闭塞的环境使得他并不识得老二手里那块黑块块的作用，只是好奇地看着老二举着手里的枪缓缓走过来。

而朝着这边走来的老二心里却是有些病态的欣喜，原先当他看见全机舱的乘客都很老实地掏钱时，他本以为这次行动自己不会有宣泄的机会，但是真没想到啊，还真有几个不怕死的愣头青，当然也有可能是几个从乡下来的没见识的家伙。

但老二可不关心对方什么身份，他只知道自己的手里拿着枪，而且有三个人脑袋要开花了。

“怎么了，哥几个？是不愿意资助我们哥仨吗？”老二将身子靠在卡奥斯的座位上，拿着枪的右手很自然地绕过卡奥斯的脖子，将那把开了保险的手枪摆在他的肩上，让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这块铁疙瘩的重量。

“我看你们几个也不像是揭不开锅的样子呀？哟，看着帽子，可真帅！”

说着，老二就擅自伸手去摘荷尔荷斯头上的帽子，却被卡奥斯伸手拦下，这一举动自然是引起了老二的怒火。

“怎么？还不愿意吗？我告诉你，你如果不想死的话，就给我……”

“你如果不想死的话，就给我滚回座位上老老实实地做好等飞机落地。”

“特么抢我台词是吧！？”

见到有如此勇猛且愚蠢之人，周围的人都不自觉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目光渐渐地朝着这边投射而来，与自己的同伴小声地交头接耳，好像是在嘲讽着这几个不知死活的人。

“砰！砰！砰！”

气愤的老二连续扣下扳机，他平生最恨那些抢别人戏份的家伙，尤其是他本来的台词就不多。

锋利的子弹眨眼打进了卡奥斯的脑袋，太阳穴上瞬间多出三个血洞，飞溅的血液染红了老二的脸颊和衣衫。他握着枪的手微微颤抖，并不是因为第一次杀人而产生的害怕，而是心中奇怪的嗜好得以实现的兴奋，现在的老二脑子里一股强烈的快感直冲脚底，让他舒服地扬起了嘴角。

但很快，这股兴奋的颤抖，逐渐化作了惊惧的战栗。

因为这个脑子里塞了三颗子弹的男人并没有无力的瘫倒，而是相反地扭过头顶着满脸的血看着他，暗红色的双眸在有些昏暗的机舱内犹如两颗绝世的红宝石，摄人心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木大。”

在众人的目光中，拿着枪的老二先是发出了一声饱含着感情的惊叫，然后像是被霰弹枪打中了脑袋一样，整个头部瞬间爆开，如同被勒炸的西瓜一样，红白之物一瞬间洒满了过道，和另一边乘客的裤腿。

“嗯？发生什么事了？”

悠悠转醒的荷尔荷斯先是揉了揉发昏的眼睛，一脸茫然地看着身旁的卡奥斯和边上浮着的【虚相】，完全不了解事情的状况。

“噗嗤，噗嗤。”

“没什么，有个不长眼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