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北关之后停下歇息,接下来的事便由段家兄弟出面去打点。
段景平和段文经都是跟随段公户上过战场的,段公户在军中其实很有威信,他帐下忠心的将领也多,虽然人已不在,可仍有一些生死之交买他的帐,段景平和段文经则要去找这些驻守北关的段公户的旧部下,求他们放段家一条生路,让他们出关永远地离开郦国。
坐在围墙之上,段风华远远地望着身后的一牵
这儿是郦国,是她从长大的地方,是她的祖祖辈辈为之战斗了一辈子的地方,是她爹流尽身上最后一滴血也要保卫的土地。
在她看来,这种热血和这种感情比这片土地还要壮美。
可是,如今,段家就要离开了。
“怎么,舍不得了?”苏长川经过的时候看见她独自坐在这儿,他足尖点地飞身上来坐在她的旁边。
段风华没有看他一眼,只是看着身后的这片土地,眼『色』沉沉,如一潭死水。
“不上不舍,只是不甘,凭什么段家为郦国战斗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却如丧家犬一般远走他乡。”
这话听起来很伤感,可是苏长川却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
“抱歉,我理解你的心情,可若换了是我,我绝不会那样。”
段风华转过头来看向他。
苏长川微眯了眯眸子,他的脸在阳光映照下白得像雪,那唇畔的笑如清冷的莲花一般,“我绝不会为别人而战,除非有利可图,我没有信奉的君主或者国家,也没有热爱的土地,所以我可以走就走,毫无留恋。”
“你是自由的。”段风华苦笑,段家人是自己禁锢了自己,她到现在都不明白段家为此战斗了这么多年,是否值得。
罢她跃下墙头,这个话题太沉重,她今日也与他了交心的话,所以她不愿再过多谈及,唯有离开。
苏长川坐在墙头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在她身上始终是那种孤单拒人于千里的气质。
霁国,边关。
越往北走便虎冷,气候比南方恶劣太多,虽然急着出关,可是仍然要歇息。
客栈里,一名美艳女子不请自来。
“这位公子,孤身一人?”她坐在景昱衡的对面,妩媚地笑着,身子微微前倾着,领子半敞,要多勾人便有多勾人。
景昱衡目不斜视,他淡淡地喝着茶。
那女子也不觉得尴尬,美貌和勾饶身材是她的凶器,在这间客栈里无往不利,她看上的男人,还没有勾不到手的。
往前凑了凑,女子特意拉了拉了自己的衣领,领间『露』出白玉一般的肌肤,刻意地摇了摇,仿佛连胸前都变得波涛汹涌起来。
景昱衡扫了她一眼,轻蹙眉头。
隐在暗处的沈青阳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他太了解自家主子,当主子出现这个表情,就代表他很不高兴。
刚想上前去让那妖艳女子离开,便听到景昱衡不冷不淡地道,“我已经娶妻,你省省吧。”
脚步一顿,沈青阳默默地又退了回去。
那女子却完全不当一回事,满不在乎地道,“那又怎样?家花不如野花香,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