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日,他便知晓眼前的红衣女子,虽然冷漠,但她的心却是无比善良。
父王母妃告诉我,上官氏野心厚重,掌控朝中权力。
父王母妃告知我,让我拼劲所有,拉拢上官月。只因上官月是少主,待上官月挽发之时,那么上官月便是上官氏家,真正家主,只要掌握了上官月,那便等同于掌控了上官氏家。
他是由父王母妃领养的,倘若没有父王母妃,那么估计他早已经死在了大街上。
所以父王母妃对他的恩情,让他无以为报,他对着上官月从一开始便心思不纯,他甚至不停地利用上官月。
但所幸,聪明如上官月,一一都给避免了。
只不过,这一次,因为我的生辰,让你失误了。
上官月抱着长安的尸体,见着长安的尸体越发的冷了,突然面色苍白,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就连上官月她藏在袖中的白玉蝴蝶发簪也给掉了下来,并摔成两半。
上官月哭喊道:
“你不是问着我是什么时候生辰吗?其实我的生辰与你同天啊。你不是经常问我,为何我迟迟不挽发,那是因为我想在你我成年之日,让我所爱的人为我挽发。”
“我们上官氏家有个约定,只有遇到自己能够托付终身的人,才能挽发。而且我们上官氏家一生只有一根白玉蝴蝶簪,且那发簪只得遇到自己想要白头之人,才能将发簪送给所爱的人。”
“长安,如今发簪已碎,你若不娶我,那我便真正的嫁不出去。”
上官月抱着长安的尸体,就连说起话来也都开始稀稀疏疏,让人听起来,听不懂她到底在说着什么。
她上官月一生来,便天资聪颖,而族中的长老,也未经她的同意,在她三岁的时候,便在她的眉间点了一朵含苞的梅花。
梅花长在十一月,却开在十二月。
寒梅刺骨,所有人都感叹它的惊艳,以及它独自在雪地里开放的梅花,可我却感叹它活得孤寂。
它虽留的清香,但却总是伴随着冬雪,无人能看得见它。
所有人都闻得到它的清香,感叹于它为冬日里添了风韵,可是众人却不知,它在开放中所受的苦难。
不动情,则眉间梅花为含苞,尚未感受冬日里的寒苦,可情之一动,迎寒而放,此生伴冬,直到花之凋零,迎接百花开放,此生休矣。
族中长老从未问我愿不愿意,只是见着了我聪慧,将我放在了一群与我同样点了梅花的三岁女孩那里,并安排着我们这些女孩去大周其他同样发着瘟疫的地方,去治疗那些百姓。
他们从不在乎我们的生死,他们只是在意着谁会在以后存活下来,并成为上官世家下一任家主。
三岁,许多女孩都尚且不会识字,一本破旧的医书,一些古老的名字便是我们能用来保命的法子。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每日里,都有些一群眉间点了梅花的女被送来,她们本来都满怀欣喜,可是她们在见着了那些同样眉间点了梅花,脸上再无生气,头上戴着白布,与着她们年岁相差不多的女子被送走的尸体,瞬间苍白了脸色。
是了,为何上官氏家每年都有许多眉间被点梅花的女子被送去进行历练,可千百年过去了,家主之位还是被悬了三百年,且一千年来,上官氏家家主,不过三个。
这场历练对三岁女孩来说,等同于送死。
也因着这个原因,上官氏家的人一旦生下女娃,且容貌出众,那么她从一出生,便是被当做历练的人来养。
而且被选中历练的人,从一出生便不会见着自己的父母,即使自己的父母站在她们面前,她们也不认识,她们的父母也自然认不出她们,而且即使是认出了也不敢认。
与其是说将她们当做少主去领养,倒还不如是让她们提前意识到死亡。
她们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生辰,更不知道自己的年纪,因为她们这些人,死的仓促,连姓名都不配拥有。
她也许是因为幸运,竟阴差阳错的真的给找到了瘟疫的解药,并且熬到了与她同一辈的竞争对手,都死在了她的前头。
光是通过历练,便已经过去两年了。
自此,她成为了上官氏家的少主,也因着她自己成为了少主。
所以她才真正的拥有了属于她自己名字,她才在十三岁时拥有了属于她自己的生辰八字,她才在十五岁的时候,拥有了属于她自己的年岁与着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