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眼,再次望了眼漫天的星辰,而我看着星辰,又只觉得天上的星辰亮得刺眼。
突然之间就想起来了,当初我母亲也曾抱着我,对着我道:“清韵,你父亲可曾安好?”
那时我眨巴着眼睛,指了指父亲所在的宫殿,对着母亲说道:“母亲,你是想父亲了吗?”
母亲看着我笑了笑,温和的替我将我嘴中所含着的青丝拿出,随即我母亲紧紧的抱住我幼小的身子,运用着轻功,坐在了柳树上,母亲对着我道:“对,母亲想你父亲了。”
我听着母亲的答案,却更加不懂了。
我不懂父亲,我也不懂母亲,我也更加看不懂他们。就比如说,父亲每日会坐在宫殿门口,守着那条街道,期盼着那正黄色身影的到来,而我母亲,也无论每日的朝政有多么忙,她也总会坐在柳树上,望着那熟悉的宫殿,静静地守望着,直到见着那宫殿里面的灯熄灭,我母亲她才肯回到御书房里面接着批改着那如小山高的奏折。
我不懂他们,所以我便躺在母亲怀中,继续不解的问着母亲:“母亲,你既然想见父亲又为何不去见父亲呢?”
我不懂,母亲为何既然想做,却又不做,而是一味的为难着自己的心。
毕竟在我的记忆里,母亲她很聪慧,而且她是天子,大云的主,在我的心中,我觉得在这世间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难得着我母亲的。
那日我直视着母亲左眼下方的兰花,期待着母亲给与我的答案。
母亲左眼下方的兰花,与我的左眼下方不同,我左眼下方的兰花还属于含苞,一片也未开放,可母亲左眼下方的兰花,却是全部都开放了的,而且那朵兰花看起来很美,美得让人根本就离不开眼。
母亲摸了摸我的头,躺在柳树上,双手放于耳后,脑袋枕在双手上,母亲对着我笑,明明笑得很温和,却不知为何由于那朵很美的兰花的原因,只让人觉得很是孤寂。
母亲对着我道:“人生在世,总有太多的不得已,而为帝王者,一生都得伴随着不得已。”
我躺在母亲身上,也枕着母亲的手,我听着母亲的话语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懂,而母亲见此,便又伸出了右手,而她左手继续枕在脑袋下方。
母亲用拿出来的右手摸了摸我左眼下方的兰花,母亲她对着我道:“总有一天你会懂得,而且……”
每逢说到此,母亲便会和父亲一样,选择不再说话,无论我如何问他们,他们也都是不说的。
我使劲的拍打着自己的头部,且拿起放在一旁的白色里衣,飞快的穿好,我用着手巾擦拭着自己湿润的头发,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镜子里面的自己,若有所思。
只见镜子里面的自己依旧与着年幼时的自己有着几分相似,只是不同的是眼中神情又变了一些神韵。
我用手抚摸着自己左眼下方的泪痣,而我左眼下方的那颗泪痣却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灵力,瞬间化为它本来的面貌-兰花。
兰花的花瓣通常有着六片,分外三瓣、内三瓣,而我那年幼时左眼下方那朵本含苞,未曾开放一片的兰花,却早已经在望城的时候开放了一片。
我对着铜镜,用左手摸了摸那朵兰花,而那朵兰花,却又因着灵力的消失,瞬间又化为泪痣,我瞧着镜子里面的自己,轻声说道:“是不是等兰花的花瓣都开放了,我便也就能够理解你们当初时的感受了?”
随即我站起身,用手擦去了自己头发上的水滴,且坐在位置上,手拿着酒壶,放肆的喝了起来。
他们二人之间又因着什么事,相爱却又不能不爱呢?
我望着天空中的那伦明月,而那明月的光芒照耀在我院子里的那湖塘里面,随着波浪,闪闪发光。
我手拿着兵法,静静地瞧着,直到那灵蝶寻着气味又回到了我身边,这灵蝶扑动着它那灵活的翅膀,飞在我左耳边使劲的站着圈圈,似乎是在对我诉说着一些事情。
待我点了点头,这灵蝶见着事情完成,便如同丧失了生命力一般,瞬间融化,化为水滴。
万物皆有灵,这灵蝶虽是由姑苏一族的灵血所化,可它却依旧有着灵,与世间万物一样具有着生命。
而且姑苏一族一旦运用它传达消息,那么它这一生便只是为传达消息而生。它只要将它所要传送的消息送到,那么它便会瞬间化为水滴。
此法之所以会被姑苏一族当做禁术,便是因为此法不仅损害姑苏一族的灵力,而且也从本意上,太过于残忍。
你姑苏中人将这灵蝶创造,赐与它生命,可你最后却又要让它的生命何其短暂,使它一生都不曾为自己活过。
而且据说姑苏一氏以仁厚在先,姑苏先祖创天地,创万物,所以万物皆是她的子女。而你姑苏一族中人,又属于姑苏先祖的后人,所以你创灵蝶杀灵蝶,却等同于伤害自己的姊妹,所以为此故,姑苏一族故将此法设置为禁术。
我伸出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玉瓶子,且用这白玉瓶子接过这一滴水滴,随即我又将这白玉瓶子放在桌上,不停地抚摸自己的太阳穴,未过多久,我似乎是觉得累了,便躺坐在桌上,睡了过去。
而此时唐府之中又是一番变动。
唐潠疌将那两瓶莲花落放到他母亲手上,而柳氏接过唐潠疌手中的莲花落,眼中却无半分疯癫模样。
唐潠疌道:“小姨,这莲花落当真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