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侧的芴春含情脉脉的看向福康安,颔首,双唇绽开。宛如初春迎冷风盛开的含笑花,苞润如玉,香幽若兰。
福康安垂首看向嫣凝,令芴春的笑意冷在了面上,凄冷凋零。
福康安用另一只手,理着嫣凝额前『乱』『乱』的秀发,手划过她泪痕干涸的面容。
他音带祈求的说道,“嫣凝,不要怪我!我说过,会保你们母子平安无事的,就一定会保你们母子无任何差池!”
嫣凝依旧垂眸,未看向福康安。
她不怪福康安,也怪不得他。
若不是太后步步紧『逼』,他也不会兵行险招,用两个孩子的命来赌这场宫廷阴谋。
可是若是赌输了,那该当如何?
嫣凝心中怨恨起福康安的胸有成竹,为何他要把别人的『性』命如此理所当然的握在手中。
福康安低叹一声后,三人皆是缄默不语。
车夫停了马车,一声禀告声带着寒气从幕帘外传来。“禀将军,前面是十五贝勒与和大人!”
福康安闻言,松了嫣凝的手,起身下车。
幕帘在他身后垂下,嫣凝看不到外面是何种情况,只听到福康安向十五贝勒请安的声音。
而十五贝勒永琰的声音带着寒气,那寒气辨不出是心中,还是口外的。
“富察将军能够把人从太后宫中接走,当真是天下之大,无富察将军铁蹄踏不到之处!”
永琰身上的貂绒对襟马甲,缀着银扣。朝冠上的七颗明珠,在寒光下,所散的光冰冷摄人。
他俯视着立于马下的福康安,星眉剑目紧皱,眸中轻蔑之意藏匿。
福康安直立着身躯,双眸回以永琰深如万里潭水的平静无澜。
须臾,与永琰并驾齐驱的和珅提醒永琰道:“太后还等着这些『药』材呢!若是耽搁了,皇上可是要怪罪的!”
说话间,和珅弯月般的眼睛从福康安身上掠过,看向了锦缎幕帘垂着的马车。
永琰亦望了一眼马车,不再看福康安一眼,与和珅驾马绕过富察府的马车离去。
嫣凝掀开车窗上的幕帘,看到了永琰与和珅驾马离去的身影。想到他们三人相见,那寒气怕是已经结冰落地。
回到富察府,福康安便告知阖府上下,嫣凝有孕之事。
顿时府中风向再次转变,甚至吹到了西院。
夏儿把嫣凝有孕之事写于纸上,放置在厨院送去西院醉夏斋的食盒中,夕盈把那小小字条同饭菜咀嚼进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