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福康安时,嫣凝觉得此时自己的面容上定是长了无数的青绿苔藓。
福康安嘴边弯起一丝无痕的笑意,向富察老夫人行了礼,又受了嫣凝、芴春、芃叒三人的礼后,方坐在嫣凝位子之上的位子,陪同她一起仙云旖俪。
待丫鬟奉茶的功夫,福康安看向了芴春,“太后亲点了你与进宫请安的女眷一同进宫!”
芴春惊的手中的盖碗也翻了,面上的惊与喜僵持着,不知该摆出何种样态。她本是青楼出身,这命『妇』进宫朝拜之事,就是轮上百年也轮不到她处。宫闱之外流传,太后疼爱福康安如至亲孙儿,眼下如此倒是真的了。定是福康安在太后跟前提起她,太后才会指明了要见她。
当日嫣凝不也是因福康安宠爱,才会被招致宫中侍奉太后左右。回来后,便被老夫人全然接受。看来,只要得了太后欢心,那来日力压嫣凝,岂不是指日可待。芴春心语洋溢,面容却是淡然,唇上语哽咽着。
许久芴春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语来,“那妾身可要好好准备一下!”她双手托着小腹,莹莹而笑。
福康安颔首,准她早早离去。
老夫人因福康安轻描淡写的一语,手中佛珠落地。面容无了之前畅谈音律的怡然。李嬷嬷忙捡了佛珠,递还到老夫人手中。
芃叒见老夫人神『色』有异样,也以不好长久扰老夫人清修,在芴春之后离去。
待只剩了嫣凝一人时,老夫人命李嬷嬷把丫鬟领了下去。
“太后仍是不改初衷?”
老夫人紧握着手中的佛珠,身上的黑锦缎旗袍更显的她面『色』暗沉。
福康安紧皱眉宇,却仍是故作轻快的说道:“这些事,不由额娘『操』心!额娘照看好嫣凝即可,她这莽撞直通的『性』子,又不懂宫中规矩,即使腹中有身孕,怕是也被她恍恍惚的弄丢了!到时又要为额娘惹烦心之事!”
嫣凝想出声询问太后是何意,无奈老夫人屋里的檀香味道太重,竟熏得她作呕起来。
福康安命人取了痰盂过来,她只是呕出了苦水,而后被福康安揽在怀里。
老夫人眼『露』喜『色』,看向福康安,“嫣凝这是?”
福康安的喜『色』比老夫人重了许多,“近日口味刁钻,恐是吃坏了!”
老夫人亦是附和着,“你若说是吃坏了,那便是吃坏了!这『毛』病倒是被你惯出来的,要是长久留在宫中,少不得为富察府惹事!回去罢!”
嫣凝不解的看着对话的母子,这字她是都听懂了,这意思却是都没明白。来不及福身行礼,就被福康安携着出了牡丹堂。
二人走后,李嬷嬷扶着老夫人去小佛堂上香。甚是不解的问道:“夫人怕是已经怀上了,可将军为何连夫人都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