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凝用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福康安手臂上的白布,“可无大碍?”
福康安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
“皇上,您也太小气了吧!”嫣凝从福康安手臂中强撑着起身。
皇上面容带些许疑『惑』,声音中有一丝温怒,“你这丫头,醒来就胡言『乱』语!”
嫣凝嘟了嘟嘴,“别家的阿玛见儿子如此英勇救父,定要赞赏两句,可是您呢,一副无所动容的样态!”来到古代这么久,嫣凝学会了些这里女子的娇嗔样态,配上绝『色』的容颜,让人不容拒绝嗔骂。
烛光下,皇上银白『色』的胡子因欣喜抖动着。“赏!”
福康安扶着嫣凝的手力道加重了许多,但是面容不再是面无表情,比起皇上的大喜,他的情感内敛许多。
当隔在二人面前的轻纱被抽走,福康安也没有了再去逃避的缘由。
次日,皇上叮嘱御厨做了许多福康安儿时爱吃的菜,让嫣凝陪同他送过去。
福康安低头用膳时,皇上的神『色』有些紧张,像一位与儿子离别许久的普通人家的阿玛。“这些是你儿时最喜爱的菜,年岁已久,可还爱吃?”
福康安点头,嘴角微微扯动。
和珅眼见皇上的御驾进了福康安的蒙古包中,一双弯月般的眼睛松成杏目。福康安受皇上宠爱,满朝皆知,但何以受伤劳皇上亲点膳食,又亲自送了过去。
福长安从外面回来,脸上满是细汗、神『色』紧张的拉住和珅。
和珅知晓他定是惹事了,忙把他拉到自己的蒙古包中,倒了一杯茶给他。单手束在身后,“又闯什么祸了?”
福长安把茶盅里的茶一口饮尽,吞吐了半天,“那些刺客是我放进来的!”
和珅坐下,一手拍在案上,“到底怎么回事?”
福长安擦了一把额上的汗珠,“他们说他们只是想来这里捞点油水,我见他们的口音不像是外面的人。所以······”
“所以,你就收了别人的好处!”和珅一把打翻了桌上的茶具,声音因愤怒大了起来。
他单手束在身后,神『色』凝重异常,“这是砍头的大罪!如今能救你的,也只是你的哥哥了,现下,他救驾有功,皇上定会看在他的面子上饶你一命。”
福康安从接过吴书来手中的御筷,帮皇上夹了一块栗子酥排骨。
皇上的眼眶有些湿润,“这是你额娘做的最好的一道菜!”
福康安放下筷子,垂首不语,盯看着桌上数十道宫中佳肴。
皇上陷入了陈年往事的回忆中,“朕记得,小时候你住在宫中,你额娘自己喜欢吃栗子糕,就以为你也同她一样。每天把亲手做的栗子糕送进宫里来,你却只是记挂着朕爱吃,悄悄分与朕!”
“后来额娘知道了,就每日做两份!”
“再后来,你与朕都吃腻了,整整一年都不再吃栗子做的糕点。”
说完,皇上与福康安相视一笑,气氛散着父子间的昔日趣事。
嫣凝也跟着他们笑起来,一旁的吴书来在偷偷的抹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