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福康安十七岁这年,皇上命福康安赍印授之,即授领队大臣师征金川。在福康安十九岁那年,皇上再次命他以领队大臣之职并阿桂、海兰察等剿大小金川。
从皇宫到富察府,踏在沥青的石路上,福康安思绪万千。从自己知道额娘的秘密后,她再没有同那个让自己又敬又畏的人见过面。每次宫宴,婉蕙都会以身体不舒服缺席。福康安面对婉蕙开始有些不忍,所以他努力立下战功想要给她『妇』人中次于太后般尊贵的身份。
婉蕙寿辰那天,福康安不惜坏了自己的原则,给了那些官员一条正大光明的道路来贿赂自己。
路过皇城中的富察府,福康安的脚下走的更急了,连看都不曾敢看一眼。接过内侍递过来的缰绳,福康安没有做任何停留,一路快马骑回了富察府。
富察老夫人仍是昏昏睡睡,呓语不断。福康安交代了太医后,去了一趟关押游远之的府衙牢房,就前往芙蓉苑走去。
香儿的脚伤已好,在院子中的石椅上坐着,双眼望着空空的莲花水池发呆。
“等荷花盛开时节,我会让人移栽上荷花,供你赏玩!”福康安的声音在香儿的耳畔响起。香儿回过神,站起来就要福身行礼,被福康安拉住坐了下来。
香儿已经听说老夫人是被明启教的人所伤,心里忐忑不安的看着福康安。
福康安也同香儿般望着那个干枯的莲花水池,神情若有所思。
福康安越是不说话,香儿的心越是愧疚忐忑,她忍耐不住,跪了下来。“将军怎么处罚香儿都可以,只求将军让香儿生下这个孩子!”
福康安转过脸,看着香儿,把手中的钥匙交给她,“你去牢中告诉游远之,这次伤害老夫人的事情是白莲教的人指示的!至于如何说,如何做!我想不用我交待给你了!”
福康安站起来,双手束在身后,脚步停在了芙蓉苑的门口。“这是我最后一次原谅你与游远之的藕断丝连!你好自为之!”
香儿趴在石椅上,容光焕发的面容又蒙上了一层沟壑。游远之被抓是为了带她走,而明启教的教徒伤害老夫人是为了救游远之。香儿锤着石椅,这相连的两件事,实则又与自己有多少关系。她不过是想过上平常人的生活,像普通的『妇』人般相夫教子。
游远之起初被关时,寝食难安,他担心福康安会不放过香儿。可冷静下来后,他了解福康安的为人,福康安对女人最是宽宏大量。没了明启教的纷『乱』教务,游远之在牢房中也过得轻松自在起来。
突然间,牢房中热闹喝酒的衙役丢下手中的酒罐昏睡过去,一阵女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游远之和铁木对视一眼,贴近牢房,透过牢房木柱间的缝隙往出口看着。
“嫣凝?”看清来人时,游远之不可置信的惊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