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这样!我还听说他与皇上面前的大红人和珅之间不清不白!富察将军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妇』人们悉悉索索的谈话声飞入嫣凝的耳中,『妇』人们所说的情况虽不尽属实,但也真多于假。嫣凝不曾知道福康安为她承受了这么多,从『妇』人们口中得知这些,心里对福康安充满了愧疚。
萼兰摘下一朵金边瑞香戴在嫣凝梳起的小两把上,语意讨好的说道:“牡丹花国『色』天香,瑞香花金边最良!”淡淡一句话,却把嫣凝推向了风口浪尖。
嫣凝不解其意,顺着众人的眼光才看到自己新换上的月白『色』旗袍绣着粉嫩的牡丹花。牡丹花下嫣凝的面容冷艳高贵,少见的金边瑞香做发饰更增添了她的绝『色』韵味。
众『妇』人眼见曾为富察府准新夫人的萼兰格格都紧着巴结嫣凝,心里更加认定了嫣凝就是福康安从阵前带回来的那个倾城倾国的美人。
风向一转,已有『妇』人上前向嫣凝福身问安。“妾身见过夫人!”嫣凝不知如何应答,看了一眼夕盈僵硬的面容,只得淡淡的说了句,“请起!”
和珅的夫人霁雯仍带着温柔贤淑的微笑看着嫣凝,她知道此时如果向嫣凝行礼问安,只会害了她。夕盈的聪明决绝,她是领教过的。
嫣凝对上霁雯的眼睛,心里安下许多。她住在和第时,一切事宜都是霁雯安排,和珅并无过多『插』手,而她与和珅也不曾过多会面。想到自己刚刚听到那些话心里都很难受,身为和珅夫人的霁雯处在长舌堆中怕是也不好受,嫣凝看向霁雯的眼神有了些许愧疚。
夕盈挺直了脊背,缓和了僵硬的面容。她走到嫣凝的跟前,直立着身子,笑颜如花。习惯了夕盈向她行礼问安的嫣凝,不解夕盈的意思,也直立着身子,回以淡淡的微笑。
“啪!”
嫣凝捂着印下五个指印的右脸看着夕盈,眼睛中参杂着疑『惑』与愤怒。
“夏儿,好好教教她规矩!”夕盈收起笑容,对夏儿厉声说道。
夏儿福身答道:“是!夫人!”然后扶着夕盈走向了刚刚向嫣凝行礼的那个『妇』人旁,并不理会嫣凝。她又如何不知夕盈这一巴掌只是打给那些『妇』人看的,她是什么身份,嫣凝是什么身份,教了嫣凝规矩,福康安又岂会饶过她。
夕盈看着那个『妇』人,直到那个『妇』人的额上出了一层细汗,滚带着脂粉落下。夕盈的声音冷若冰霜,“把这等不知规矩的人赶出富察府!”
余下的众人无不心有余悸,连萼兰也被夕盈这招杀鸡儆猴给震住了。
这一招的苦楚也只有夕盈自己清楚,福康安是断然要对她绝情了。可是新疆官员明日便会启程返疆,只要能借助富察家减轻她阿玛在边疆所受的苦楚,那么日后她做不做将军夫人都无关紧要,夕盈甘愿牺牲自己多年来伪装的温柔贤淑。
一干『妇』人在战战兢兢中回到了西院,嫣凝绝『色』的容颜也淡出她们的记忆。这次富察府花园一游,让她们见识了夕盈的威严果断,更让她们以为不论是谁都动摇不了夕盈在富察府的地位。
嫣凝与夕盈对立在花园之中,谁都不先出口打破此刻的静谧,二人四目相对的眼睛中各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