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与海棠得了老夫人的命令,连忙跑去扶着嫣凝起身,嫣凝起身后,对着老夫人往正房走的背影,福身行礼。
海棠帮嫣凝卷起裤腿,用热帕子轻轻敷着她红肿的膝盖,嫣凝的眼泪噙在眸子中打转。荷花拿了跌打『药』膏过来,海棠便起身把热水端了下去。荷花轻一下,重一下的帮嫣凝擦拭着『药』膏,嫣凝吃痛的喊出了声,继而语气柔弱的说道:“荷花,我自己来吧!”
荷花微微蹙眉,“夫人暂且忍着痛,这『药』膏须抹匀了,才见效的快。否则,将军怪罪下来,奴婢们可吃罪不起。”说完,手中的力度不觉加重了。
嫣凝知道如若不是李嬷嬷示意,荷花也不敢这般对自己,即使不忌讳自己,她也惧怕福康安。李嬷嬷的示意,便是老夫人的示下。想到福康安已经为自己做了那么多,嫣凝觉得自己受这点痛与委屈也不算什么,毕竟老夫人是长辈。
一切弄好以后,海棠服侍着嫣凝躺下,放下了床幔,便退了下去。嫣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睡。她知道,福宅的娴静生活,不会再有了。而自己这个夫人之位,只是不想得到像香儿那般的结局,从未想过要与夕盈夺权。所以当福康安许诺自己后,她便未犹豫的答应了嫁于他。虽然福康安一再护着自己,只怕在这富察府上上下下的眼中,自己早已变成了,用美『色』狐媚福康安的狐狸精。嫣凝暗暗告诉自己,既然已经决定要嫁于福康安,那自己必不能全靠他的庇护在这富察府生存,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要靠自己来走了。
次日,天未全亮,海棠便把嫣凝喊醒了。嫣凝坐起来,头脑混『乱』的问道:“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海棠看着完全不知情的嫣凝说道:“夫人要早起去侍奉老夫人晨起的呀!盈姨娘以前不管是生病还是雨雪,都会早早的侯在正房门外等着侍奉老夫人起床!”
嫣凝不等海棠把话说完,便自己匆匆的把衣服穿好,慌慌张张的洗漱一下,就准备出厢房的门。刚出厢房门,她想起老夫人最注重仪态,便重新折回来,在脸上略施脂粉,简简单单的挽了一个小两把的发髻。嫣凝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素净大方,可又怕老夫人觉得自己太过于慵懒,不敬重她,便开始在首饰盒中找样式简单又不失高贵的珠钗。好在,福康安心细,昨日一离开,就命人把自己在福宅用惯了的衣服饰物与平日里的用品皆送了过来。
虽然这些首饰是在福宅福康安就为嫣凝准备好的,可是因为她平日里都不喜用这些,有几盒连打开都未打开过。嫣凝的额上急出了细细的一层薄汗,施了脂粉的面容,白透细净。双眸一亮,她拿出了盒底的两支圆形百合步摇,银白的花瓣看似柔软如真,中间的鹅黄花蕊丝丝可见,垂下的红宝石流苏,衬得百合步摇雅静且高贵大方。
待嫣凝匆匆赶入正房中,下人早已为老夫人梳起了高高的发髻。李嬷嬷冷冷的哼了一声,“夫人好睡意!连侍奉老夫人晨起这么大的事都敢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