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到底在找什么啊?咱们该回去了,等会将军回来,奴才就死定了。”赵兴跟着嫣凝左转右转的,也不知道她在找些什么。
嫣凝眼中不是青草就是『乱』石,无任何异常。她心里思绉着,那她来到这里的原因只有回京城才能弄清楚了,可是福康安现在按兵不动,敌方又固若金汤,真不知道这战事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姑娘,姑娘,您看那个人像不像将军?”赵兴颤抖的声音传入嫣凝耳中。
她顺着赵兴手指的方向看去,嘴巴也开始打结了,“好像是!”那道从远处快马加鞭朝二人赶来的,不正是福康安吗!
离二人还有些距离时,因为四处藤蔓『乱』石让马儿不能畅快前行。福康安从马上跳下来,箭步冲到两人跟前,依旧是那副冷峻的表情看着嫣凝。
“将军,您怎么来了?”赵兴立即跑去扯住了福康安随手丢下的缰绳,谄媚的笑着道。
福康安双眼凌厉的看向赵兴,“回营再和你算账!”
说完,不给嫣凝说话的机会,拉起她就上马了。赵兴连忙跑去解下树上的马跟着福康安和嫣凝。
三人一路上快马加鞭,扬起滚滚风尘。福康安一言不发,嫣凝小心翼翼的回头看了他几次,看到的都是他冰冷的轮廓。
一到军营,福康安把嫣凝抱下来,就对身边的官兵命令道。“把赵兴绑起来,军法伺候!”
赵兴连忙跪在地上求饶道,“将军饶命,奴才知错了。”
“是我让赵兴带我出去的,不关他的事,你要罚就罚我吧。”嫣凝拉住准备回议事军帐的福康安请求道,她不想连累赵兴受罚。虽然极力想辩解两人都不是士兵,可是福康安紧皱肃穆的表情令她不敢同他争执。
福康安握住嫣凝拉着自己的手,眉『毛』紧皱的看着她,声音冰冷,“来人,把嫣凝姑娘送回她住的军帐。”然后转身进入了议事军帐,两个官兵拉起赵兴跟随他进去。
一个士兵走过来毫无感情的说道:“嫣凝姑娘,请!”嫣凝看看有守卫把守的议事军帐,又看看身边这个面无表情的士兵,知道自己如果这个时候惹怒福康安后果会更严重。
嫣凝在军帐中来回走着,除了着急,自己没有其他事情可做。
“哎呦,哎呦······”
听到赵兴被往外拖的声音,嫣凝赶快跑了出去,跟着架着赵兴的士兵进了赵兴住的军帐。
“赵兴,你还好吗?”看到嫣凝进来,军帐中的士兵都自觉的退下去了。嫣凝看着趴在床上的赵兴,心里充满了愧疚。
“奴才好着呢!虽然现在疼了点,可是等过段时间,换新肉,长新皮;奴才也算是细皮嫩肉了。嘿嘿······”赵兴忍着伤痛,与嫣凝开着玩笑,就是怕她内疚。
嫣凝看着他,和自己的弟弟是一样大的年纪,也同弟弟一样喜欢哄自己开心。
心里不觉的和赵兴又近了几分。她坐下来,帮赵兴理了理衣服,不免伤怀的说道:“如果你家里的娘亲和姐姐知道,该多心疼啊!”
“奴才打小就是个孤儿,被卖到了富察家,做了将军的书童。”提及家人,赵兴的声音低了下来。
“那你不怪他吗?是他的命令,你才被打成这样的?”嫣凝看到赵兴的异样,转移了问题。
“本来就是奴才犯了军规该罚,将军已经够手下留情的了。”赵兴抬头看到福康安过来,全然没有刚被罚过的怨恨,笑嘻嘻的道:“奴才见过将军,等奴才好了再给您行个全礼”
嫣凝看到福康安,似赌气般,把头别过去,不看他。而福康安看向嫣凝的眼神没有得到回应,也略微尴尬的坐在桌子旁边,把『药』瓶放下,开始把玩腰上的玉佩。
赵兴看看福康安,又看看嫣凝,嘿嘿的笑起来,福康安严肃的问道:“笑什么?”嫣凝也疑『惑』的看着赵兴。
“奴才笑将军和嫣凝姑娘像是闹别扭的小两口似的。”赵兴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听到这样的回答,福康安不禁喜上眉梢,而嫣凝则羞得跑了出去。
回到自己住的军帐,嫣凝盯着福康安先前送的衣物发呆。她已经不像刚相识那般讨厌他,可是这种跨时空的爱情,注定是悲剧一场。何苦害了他,又害了自己呢!
只顾得自己想事情,嫣凝没有注意到福康安进来,“在想什么?”
嫣凝缓了一下神,试图为赵兴申冤。“这个主意是我想的,不关赵兴的事,你要罚也应该罚我。”
“你不是军营的人,不知道军营的制度,但赵兴是军营的人,这是明知故犯。你觉得我应该罚谁?”福康安坐在嫣凝旁边,气定神闲的看着她。
“人人都是平等的,即使他有错也应该是大家来判定,而不是由你一个人说了算!”生活在现代的嫣凝怎么也理解不了福康安的思想。
“人人平等?你这是什么怪话?我是将军,我说了不算,那这里由谁说了算。”福康安看着嫣凝,上穿一件湖蓝『色』琵琶襟绣梅花马甲,下配黛青『色』纱裙,脚上一双玫瑰紫缎鞋。酷暑的夏日里,嫣凝的装扮虽然让人看了神清气爽,却不是大清女子的装配习惯。
他望着嫣凝,陷入了沉思。
嫣凝被福康安看得心里没了底,隐隐约约感觉到他在怀疑自己的身份,
“你到底来自何处?”福康安皱眉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只知道家在京城。”嫣凝有些坐立不安,手一直搅着身上的绸缎衣物。
福康安回到议事军帐后,回想着嫣凝刚刚奇怪的话语和她紧张的神情,一拳打在桌案上,书籍应声而落。
“如果她真的是异族女子或是邪教中人,该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