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哇……”大家在说话之际,花无忧怀里的小娃娃突然山洪暴发,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脸蛋红红的,挥舞着圆滚滚的小手,大颗大颗的泪珠往下掉。
“小御儿乖,怎么了?”花无忧摸了摸他的小屁股,却被扭过身子,不让摸?
“小御儿,让大皇兄抱你好不好?”古惊云温润如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毫不阻碍地将人抱在怀中,看见红红的眼眶和脸上的泪痕,接过随行霍嬷嬷手中温热的湿帕,为他擦拭了下小脸和眼睛。
“鱼——”小小的声音,带着哽咽声,手指指着外面,不停地乱动,抱着他的古惊云不知何意,索性在殿中来来回回走动起来,轻哄着。
“去,去——”唯一比较清晰的咬字,委屈重复地说着。
“小御儿想去哪里?天色晚了,明天大皇兄再带你去玩好不好?他吃过东西了吗?”古惊云摸了摸他的小肚子,不大确定地问。
“吃了一小点,听到你们回来的动静,就闭口不吃了。”花无忧好笑地看着人小鬼大的小家伙,这个喜欢凑热闹的主!“传膳吧!大家知道你回来,都等着呢!”朝管家莫奇示意了下,一行人纷纷移步膳厅。
……
“仪儿,你回来了!快来用膳。”早已果腹的众人,看到姗姗来迟、风风火火飞进来的古惊仪,赶紧招呼她填饱肚子。
“大事不好了!”重重地喘直一口气,焦急不已地看着座位上的人:“大皇兄,府京衙门将乔乔的属下抓进去了。对簿公堂无果,强行动起手来了。”
“抓进去了?怎么会出这种事?”苍龙国的贵客是他们请过来的,在秦越的地盘上,竟然让人深陷牢狱之灾,就在这短短时间内?
“摄政王他们呢?也在府京衙门吗?现在情况怎样?”古惊云拍了拍怀里古惊御的后背,准备将他交给花无忧,但脖子马上被一双圆短手给用力圈住,大大的眼睛眨巴着要哭不哭的样子,敢情这是要抱他同去的节奏!
“我收到通报就回来找你们了。”府京大人的性情不好办,她只有把大皇兄请去了。
“鱼,去,去……”古惊御挥舞着小手,不安分地在他怀里动来动去,穿着一个球样的人差点就溜到地上去。古惊云双手紧环,将他托在左手臂弯上,朝着古惊仪脸色严肃:“我们过去。”
——
“秦越国就是这样审问断案的?进入赌坊的人千千万,仅凭身上沾染上的一股气味儿,就断定我们是盗取印章之人,未免太过草率!”厉无绷着脸,上前企图制服他们的官差都被他用力量阻隔在一米开外。
“堂下尔等三番四次阻挡本官审问断理,不知是何居心?既然嫌犯提到赌坊内碰撞之人有问题,在那人寻到之前,任何有嫌疑之人将羁押在案,不能离去。”公堂之上,官服加身的府京大人抬手一挥,示意堂下的差人将淡红衣衫女子押后待审。
“狗屁——既然你没有十分证据证明我们就是那盗物之人,便不能随便羁押无辜之人。或者看到我们不是秦越之人,你想栽赃陷害我们?”堂上眯着老眼的人,看得清他们长啥样吗?从头到尾,都是那副样子,闭着眼也能断案,真是前所未闻。
“本官判案遵循法度、公允不阿,岂能由你擅自干涉?嫌犯留下,无关人等速速离开!否则,休怪本官下手无情了。将名唤火楚的女子押下。”府京公堂上一声令下,围困厉无衿幽等人的官差亮出武器,武气全开,一言不合便打起来了。
“岂有此理!找死的,就尽管撞上来——轰——”厉渊厉无双向开阖,将众多官差一招挥飞,撞在墙柱上倒地不起。
“区区印章,送给我们,还看不上呢!这么急着抓人,是想找替死鬼吗?那什老子冥二公子,给你塞了多少钱?我们看起来像是任由宰割的人吗?”厉七迅疾挥出招式,将他们震得七晕八素。
如若不是看在秦越大皇子的面上,他们早就大开杀戒,血流成河了。只是把他们震晕,太小儿科了,连发泄晦气都算不上。
“你们竟敢藐视公堂,亵渎秦越律法,若让尔等得逞,岂非视我秦越无人了?将他们通通擒下,以扰乱府衙秩序定罪……”公堂上的人气得吹胡子瞪眼,在皇城任职这么多年,还从来没遇到过如此冥顽不灵的粗人,愚不可及,罪不可恕!
“刷刷刷——”从府衙一侧列队前来一批人,衣着气势与倒地不起的官差截然不同,森严、正气、凛冽,这是军队之人?
厉无忍不住要笑出声来,他们手下留情,不让他们血溅当场是好心;对方不识好人心还想强行镇压,看来不放点血,还以为他们是软柿子呢!
“这么多人来擒拿我们,太给面子了!大冷天的,就纯当动动手脚暖和暖和身子了,真是不错的消遣!”被人安上盗匪罪名的火楚跃身飞起,一团火球凝聚在手心,娇声大喝,朝着那群气势汹汹的来人轰炸而去。
“列阵——”为首的鹰目枭厉的人发号施令,“吼吼吼——”群兽出动,阵势锋芒,冷甲铁盔散发银白色的光晕,竟然挡住了攻向他们的熊光烈火。
“哼,还有几分能耐呢!”踩在府衙屋檐顶上的火楚,美目凝视着他们布下的玄机,穿戴的衣袍看似一般,但在夜幕下闪烁着点点辉芒,不知是有什么法宝。
“想要羁押老娘,终于拿出点端得上台面的把戏了。都说了我们在秦越做客,哪天寻到人通报一声,当堂对质未尝不可。凭什么鸟毛都没抓到一根,就想老娘先窝在牢里吃干饭?”岂有此理,当她是可以捏圆搓扁的无知小儿吗?
“把那冥二公子叫出来,老娘踢扁他的脸……”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衿幽火目愤慨,连失物之主都不曾露面,就想妄自羁押,是否真有失物其事尚未可知!
“尔等顽固伤人,妨碍官府办差,污蔑朝廷命官,还有理了?我秦越府衙对事不对人,该判则判、该抓即抓,是非公道绝不蒙蔽敷衍。你们执意这般,天理难容。”府衙公堂上威声赫赫,字句顿挫有力,声张着正义的旗帜。
“哟——这里是上演什么好戏吗?怪热闹的。夫君,我想看现场直播。”
“好。我们在那边吧,角度光线比较好。”踏空缓缓而至的两人,仿若神只一样出现在众人的上空,随后而到的其他人纷纷落在屋檐上。
“哦——火楚还没被关进牢里呢!”挂在赤魂身上懒得使力的金麟高兴地跳下来,看到七倒八歪的官差金眸闪过一道惊亮的光芒:“有好玩的,我也要参加。”
“阁下究竟何人?难道也要来干涉府衙之事?”府京衙门里面的梅段弘从容不迫地走了出来,看见一个两个悠闲坐在屋檐上方的人,眯着的双眼张开了,言辞方正地问。这些来人气势不凡、不怒自威,金发血眸的男子、眉宇花印的女子……
“干涉?谈不上吧!这位大人邀请我的家人来做客,眼见天色已晚还不回来,就想着看看这里什么情况。”骆清乔舒服地窝在身后宽厚的胸膛里,漫天的飘雪和凛冽的寒风都被隔离开了,不但不会冷到,身子还暖融融的。
“主人,他们对火楚动粗,太残忍了。”飞起来一团红光炸过去,气嘟嘟的金麟表示,要在这里找回场子,这些人害他没能给主人和小宝宝们买到美食,不可原谅!
“阁下敢在秦越如此横行,罔顾府衙威严,难道是有所倚仗?”
“哈哈哈……”
“呵呵呵呵……王妃,我们的倚仗要不要亮出来?就怕他老人家受不住呢!”见到他们主子王妃总算睁眼了,敢情他们不配他以眼相待不成?厉七挥了挥手中的利剑,笑意连连地说。
“出言不惭,就是你们的做派?今天,这位女子必须留在府京衙门。须龙军,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