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剿灭我们?”
“下,下官得知爱子惨死的噩耗,一时糊涂,未搞清楚,找错了。”
“本王问你,就是我们杀的,又如何?”
“下官,想知道,老夫的爱子为何要死?”齐鸿坤见现在的情势骤变,除了一个皇子在,竟然还有王爷,所有的立场一下子全部翻转。太守大人也不会站在自己这边做主了。
“呵呵……誉皇叔,这齐城主真是管教有方啊!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样的种,做老子的还要问我们呢!”
“啊——”和自己家人战战兢兢抱成一团的滕锦亦,被龙祁誉一脚踹了出来,倒向了一边。
“这厮告的是什么状?连话都说不清楚,愧对商人之家!齐城主的好儿子,惹了谁都不知道?死得真是不明不白啊,怪可惜的。齐城主知道祸从口出吗?让这厮好好回忆回忆,不想死的话,就快点想起来,想要断成两半,我们也很好说话的。”
“啊啊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大胆狂徒,还不快将详情一一道来,若再隐瞒歪曲,不要怪本官用刑了!”上官永低垂着身躯,紧盯着被誉王下脚狠厉重创的男子。
“我说,我说,请放我一条生路。我全部都说……”
……
……
听完新一版本的转述,上官永狠狠地将地上的人再次踹翻,。在太守府里说得对方怎么残暴凶狠,说的都是誉王他们呢!不长眼睛的人,撞到了南墙怪谁?
“齐大人,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这是你儿子秽言伤人在先。”
“就因为一句话,就要了老夫爱子的命?我的儿,手脚残断,死无全尸啊……”齐鸿坤老脸黑沉,浑泪涌出,心里的怒气堵在胸口,不吐不快,紧紧握住的双手,青筋都暴了出来,痛恨、悲愤、仇视各种情绪充斥着他的内心,恨不得将所有人杀之泄恨。
“天,他是在怪我们下手太狠了吗?”一道慵懒淡然清幽的女音从客栈里面飘荡出来,客栈外面的士兵和众位官员看着慢慢显现的两道身影,神色、心理顿时经历了波涛汹涌、翻天覆地之变!
金发血眸!眉间花印!这是苍龙国谁的标志?糊涂啊!这下糟了。
“齐鸿坤——”太守上官永再也淡定不下来,他这次乌纱帽难保了!自己是吃错药了,才派那么多士兵随来镇压!
“你就是齐鸿坤?”俊美如神只的男人微微垂眸,冷淡不惊地看着那个臃肿身材的男人,听不出情绪的简短问话。
“摄,摄政王、摄政王妃贵体金安,下官有失远迎,罪该万死,恳请摄政王殿下恕罪。”
“刷刷刷——”一阵阵抚手下跪衣袍窸窣的声响,震耳欲聋的躬身跪迎:“摄政王、摄政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摄政王、摄政王妃?齐鸿坤被撼动了整个君觅城上空整齐洪亮的士兵将帅之声震懵了。
“齐城主很不服气?是不是恨不得将我们碎尸万段?”骆清乔拍了拍男人放在她腰上的大手,莲步轻移,站在了瘫坐在地上的那只肥熊身边。
“下,下官不敢!”齐鸿坤忍着心里复杂的想法,低垂着头,看着眼前一双紫红色的绣着五色精致立体花瓣小巧的鞋子,深怕头顶上的人有所动作。
“不敢?齐城主养的好儿子,死了甚好,你认为呢?”
又轻又柔的嗓音,却让旁边的太守等人听得像催魂夺命的妖令,大家心里都打着紧张的小鼓,惴惴不安,尤是惶恐!
摄政王妃明显生了怒气,那,那人呢?
“摄政王妃息怒,下官自负失察,差点颠倒是非,乱了法序,罪该万死。还让王妃在君觅城受了万恶小人之气,下官愧为太守之职,愿听从摄政王妃、摄政王殿下降罪责罚!”
“责罚?太守大人仅听一人之言,率兵上万出动到此,让我们心惊胆战啊!本王妃纳闷了!五皇侄、誉王他们都没有犯什么大事。所以,你们是来抓谁来的?嗯?我,还是他?”骆清乔如葱白般细腻白皙的手,指了指右前方如天神般挺立站着看着她的男人。
“不是,不是,下官今晨脑子糊涂了。齐城主的儿子竟敢秽词辱骂摄政王妃,死不足惜。”
“好一个死不足惜!你怎么想?嗯?”骆清乔眉毛一挑,看向低头不语的人。
“嘭——”一声,伏在骆清乔脚边的齐鸿坤被男人一手挥过,整个体重肥胖的男人轻如羽毛般撞飞了出去,口吐鲜血。
“竟敢对本王王妃怀恨在心,果然和狗彘不如的儿子一路货色。”厉擎天的血眸一直关注着小人儿这边的动静,见脚下那人满腔的怒气苦憋在心口、眼神鬼祟暗沉的样子,顿时幻化成了犀利冷厉的残暴修罗,将某人毫不手软地震飞出去。
“咳咳,呵呵呵呵……皇族,皇族——我儿的命不值钱?你们的脸面就尊贵?我呸——”将口中淤血吐了出来的齐鸿坤,弓着身朝着厉擎天他们撕心地咆吼,肌肉横生的脸因为愤怒五官搅在一起,像是要将眼前人生吞活剥的通天仇恨,令人无法忽视。
“齐城主——”其他几个城主官员大声地唤住已经失去理智的人,竟然敢跟素有“阎罗王”之称的擎王、现在更是贵为苍龙国摄政王的男人大呼小叫,是真不要命了?
大家的眼瞳忽大忽小,眼下这样的情形,他们吓得鸦雀无声,真不知齐鸿坤在想些什么?
他的儿子是什么德性,几个彼此熟悉的人还是心知肚明的,再这样下去,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呵呵呵……天,第一次见知面便知心的人。长得像头猪,脑子也是猪脑袋!”骆清乔娇笑着瘫在男人的身上。可不是么?
敢问,若是你家老娘,被人说成是禁脔、婊子,你会不会想要撕裂那张口无遮拦、出言淫秽的臭嘴?
“誉——”
“皇弟,后面就交给皇兄吧!保证会让他痛改前非,再不能乱起心思。”龙祁誉的手抬起,自己手下的人立刻恭敬地呈上了一叠厚厚的东西。
“你?你……啊……”齐鸿坤突然发作起来,肥肿的身躯一骨碌从地上翻了起来,手脚还是很利索的,气势一下子变了,身法诡谲变幻地向龙祁誉攻了过去。
“哦?”骆清乔明显察觉到目前身影,和方才气息浑浊的人,可以说是两个极端。
“齐鸿坤?”太守上官永也没有想到,不知誉王拿了什么,这人忽然变成了奇怪的模样。
“桀桀桀……去死吧!”齐鸿坤上下翻飞,步伐武术招数都藏着一种隐秘的怪异之感。但骆清乔却不知哪里不对劲,看着和对方颤抖在一起的龙祁誉和龙靖棠,突然心里剧烈一跳,紧张了起来。
“天,杀了他。”骆清乔捂着自己的胸口,感觉很不舒服,那人不能留!
“宝贝?哪里不舒服?”厉擎天一手圈住她的要,一手抬起她的小脸仔细地端详着。
“天没有感觉到吗?”骆清乔不信,抬头看向男人,反问道。
“跟吞灵云兽那时一样。”又是那种奇怪路数的力量,带着吸力的风旋,但又跟宝贝具有的吞噬之力完全不同。特殊在于,好像有什么东西紧盯着他们的错觉,不知到底是什么来头?
“吞灵云兽?”骆清乔经他一提,抓着他的手紧紧握住,不描而黑的娥眉微微皱了一下,转而对男人说:“齐鸿坤此人必有妖!”
“誉王——”太守上官永看见齐鸿坤的手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漩涡,泛着蓝光的指甲张牙舞爪,向誉王的头顶上覆盖而去,立刻运起全身的武力,想要挡下那非比寻常的怪招。
“啊——”这边迟那边快,骆清乔早在上官永真正出招之际,手上一缕黑色的力量迅疾而出,一把将缠上了飞贯在上空齐鸿坤的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