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如同沉睡的巨兽，高峰奇绝，在阳光的照耀下泛出一层晶莹的光润。

苏仁笙问鲁吐布拉道：“还有多久能到达那座雪峰啊？”

鲁吐布拉答道：“最快骑马也得要两个时辰。”

大正皇帝见他这么说，点头道：“即是如此，咱们先休息一下，吃些东西再上路。哎，对了，你说的那名叫盘羊的美味在哪里出没的多啊？”

鲁吐布拉答道：“回陛下，它们就成群结队地生活在山脚下。”

随行而来的士兵将冷肉，奶酒和点心取出摆好，众人边吃边谈着。鲁吐布拉为大正皇帝讲述了捕捉西域动物的技巧，小皇帝听得不屑一顾，他觉得天山的动物都太笨了。

草原上的时间似乎比繁华的闹市过得悠远，缓慢许多，傍晚的阳光收敛了一些。相比于嘉阳关，天山的时长要短一些。

他们在山脚下安营扎寨并排伺候侦查野物的动向。夷狄人最擅长通过猎物的脚印和气味追踪动物的踪迹，果然他们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找到了附近盘羊的栖息地。

次日一早，围猎开始，虽然没有食虎犬的帮忙，一天的收获还是颇丰富的，他们几个人就抓捕住了五只盘羊。

将母羊和羊羔都放生后还剩下三只，足够他们吃上几天了。

雪天景色秀美，空气清新，居然还下了一场小雨，雾气增腾，犹如仙境。

雨很快就停了，气温也愈加变得蒸热。大正皇帝临睡觉前命人将没吃完的羊肉放起来，用作接下来几天围猎的口粮，他扬言要去更远更深的地方捕杀凶猛的猎物。

众人心头有些忧虑，但小皇帝放飞自我的心已成定数，看起来谁也拦不住。

当晚，苏仁笙睡在篝火堆旁。朦朦胧胧中他总觉得有些奇怪，好像附近有种躁动的声音，他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发现附近果然影绰绰有个人。

那人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是在偷东西。

“谁？”他猛地喊了一嗓子。

来人正在往自己的嘴里塞羊肉，一见被人发现，赶紧将没吃的羊肉披在身上，然后翻身上马，十分娴熟地奔跑走了。

“有贼，有贼。”苏仁笙大喊着，惊醒了所有的人。

大正皇帝揉着睡眼问道：“怎么了？什么贼？啊！闹贼拉！”

他霍地蹿了起来，问道：“丢了什么没有？”

苏仁笙道：“他偷走了一匹马，还有羊肉。”

大正皇帝一跺脚道：“欺人太甚，快去追。”

红豆突然说：“等等，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这里荒无人烟的，我们的人又不缺，贼是从哪里跑来的呢？”

“对啊！”大正皇帝这才回过神来，问苏仁笙道：“阿笙，你适才确信自己看到的是个人？”

听了他这话，苏仁笙猛地打了个激灵，但还是郑重地点头说：“没错，我敢肯定他是人的样子。”

大正皇帝搔头喃喃道：“那就应该是个人吧！鬼的话应该不会吃羊肉的，应该吃人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