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这就是她和蓝琳煕的区别吧。

她的世界里容不下一点儿的欺骗，也容不下自己的爱情里夹杂着一点儿的杂质。

蓝琳煕的存在，在她的心里永远都是一个刺。

虽然摸不着也看不见，可是却深深地扎在心里，很疼很疼。

顾齐琛居高临下的瞧着她，不知道她又想到了什么，但直觉告诉她肯定是不好的事情。

他已经记不清楚自己有多久没有看见过叶温暖脸上的笑意了，从那一次醉的不省人事开始？还是从知道蓝琳煕的存在开始？又或者是……在他强要了她的身子之后？

不知道。

具体的时间已经记不清楚了，顾齐琛只感觉已经过去很久了。

心里忽然浮现起一抹一样的悸动，他忍不住伸手，抚摸着小女人的脸庞，她瘦了，比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瘦多了。

虽然那个时候的叶温暖也瘦，可是一双眼睛大大的，很有神，可是现在，顾齐琛看见的那双眼睛，不仅没有一点儿的神采，反而透着一种哀莫大于心思的感觉。

不像是眼睛，倒像是两个窟窿挂在脸上。

他并不是在质疑她的美，她还是很美，美得倾国倾城，只是……

少了点儿神采。

像个木偶，被人提线操控着的木偶。

他有时候也会想，自己当初的决定是不是做错了，毕竟她是无辜的，不该把她牵扯进来。

这本来是他一个人欠下的债，现在却连累着她来承担。

这样，对她不公平。

顾齐琛眉间有些发紧，在商场上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他都挺过来了，他向来都是心狠手辣的，要做，就要把对手逼到绝路，绝不留给对方一点儿活路。

可是现在……

他经常会感觉到自己对这个女人心软，甚至，在面对她的时候，他会忍不住的心疼她。

会感觉到愧疚。

想当初，他刚刚成立新公司的时候，那个时候，公司还没有正式的步上轨道，他接下了人生的第一笔大单子，可是在签约的前夕，却被自己的心腹背叛了，当时，那个人带着他所有的得力手下集体跳槽了，还带走了合作方案，留给他一个烂摊子。

那个时候，可以说是他人生最艰难的时候。

之后，他东山再起，第一件事便是将当初背叛过自己的人逼进绝路，当初他们也求过他，甚至跪在他面前一天一夜，可是他一点儿心软的感觉都没有。

不像现在……

顾齐琛觉得，自己在面对这个小女人的时候，真是没办法了。

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感觉到这么的无力。

既想弥补她，又没有办法来弥补，想保护她不受伤害，却又偏偏是他伤她最深。

“叶温暖……”

顾齐琛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垂着眸看着座位上的小女人，灯光在俊逸的脸上留下一扇阴影，挡住了原本凌厉的线条。

“我很抱歉。”

叶温暖诧异的望着他，说实话，刚刚的那几秒，她脑海里闪过了很多的画面，想过了很多种不同的结果，却怎么也没想到，男人说出口的话竟然是——

——“叶温暖，我很抱歉。”

抱歉？是对她感到抱歉吗？

叶温暖向来觉得顾齐琛是那种被上帝眷顾着的宠儿，他书读得好，长得也好，还聪明，做事沉稳，从来都是高高在上应该被别人仰望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