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视了一眼，难掩眼里的得意。目光如炬，即使看不到霍琛，易连城也感受到了逼人的气场，他连忙把头扭回来。

宋温暖有些奇怪，易医生怎么总是往那个方向望。

易连城定了定神色，摆出一副认真在听的样子，问道：“霍琛？这名字不错啊，是A市最大的连锁集团公司的总裁么，还是同名？”

“你认识他？”既然是来求医的，宋温暖就没有必要隐瞒什么，她点点头，面带希冀地望着易连城。

他们何止是认识！

易连城拧了剑眉，声音带着他一贯的儒雅风度，吐出来的话却没有半分人情。“霍琛，我可没办法治！”

宋温暖急了，“你人都没见过，病情都不了解呢，怎么就说没法治呢？”她差点就脱口而出，这医生当的也太不敬业了。

易连城勾了半边嘴角，双眼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宋温暖，直把她看得心里一紧，好像是在表达宋温暖对他质疑的不满。

过了好一会儿，易连城才缓了神色，说道：“除了我，估计也没有别人能有资格说这句话了。因为，当然诊断他双腿功能萎缩，再也不能正常直立的人就是我。”

易连城声音不大，但他的话就像一个重锤敲在宋温暖的心里，连同着脑袋都是一阵眩晕。

再也站不起来了是吗？虽然这个结果她一直都有想过，霍琛表现出来的事实也是如此，但跟听到医生斩钉截铁的话不一样，就像最后一根稻草被人拧断，坠入悬崖般的绝望。

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宋温暖呆呆地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似已经把易连城的话消化完了，宋温暖才抬起头，张张嘴，细弱蚊蝇的声音从她嘴里发出，“他是什么原因才……”

宋温暖问得小心翼翼，扶着桌子才站定，霍琛从侧颜看着她微眯的双眼，一种莫名的情绪衍生出来，锁着他沉浸许久的心。

“关于这个问题，你可以自己去问他，病人隐私，我不能告诉你。”他们小两口之间的事情，他是活得不耐烦了才去掺和一脚的吧？人家床头打架床尾和，就剩他一个里外不是人了，最惨的是他要是说了什么不对的话，还要被霍琛整个半死。

“抱歉，我……”宋温暖原本如水的大眼睛瞬间失去了神采，像霍琛那样骄傲的人应该不希望别人知道他的隐私吧？如果他能像正常人一样挺直了腰板站在阳光下，那是多么的风华绝代。

一想到跟霍琛那张俊脸格格不入的轮椅，宋温暖的心脏就像被人拿针戳着一样疼。

见宋温暖一副无措的样子，易连城撤去了严肃的面孔，轻松道：“他自己不配合，没人能……”

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易连城赶紧闭了口。

“什么意思？阿琛的病是不是还能有办法？”机智如宋温暖，捕捉到了易连城的情绪，一连追问。

“咳咳，其实也不是不能改善。”易连城顿了顿，说的话成功勾起了宋温暖的胃口。

“请你告诉我怎么做。”她一双诚挚的眼睛澄澈如同冰山里的雪水般纯净，把易连城这个冷血的医生都感动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