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意味深长地看了陈雪莲斑驳的脸,气得她直跳脚,她故作镇定地冷笑:“还真有那么几分狐媚相,不去卖都吃亏了。你爸爸的病不是还没好吗?缺钱的话我给你介绍一点生意。”
陈雪莲这话不是单纯的讽刺那么简单了,宋温暖也白了脸色,扶墙站定,揉了揉生疼的脑门,死咬着牙,拼命让自己的眼泪不掉下来。
难以抑制的委屈,她一直担心霍琛操心而把陈雪莲对她的莫名其妙的敌意和挑衅藏着掖着,这份压抑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宋温暖却生生忍了下来。
宋温暖睁圆了双眼,一双小鹿般的大眼睛直直看到陈雪莲的内心深处,陈雪莲不自觉地往陈婶身边挪了挪。反应过来,她一阵懊恼,她居然被一个小姑娘看得害怕了。
宋温暖的眼神太过坦荡,一往无前的无所畏惧,难道她脸上的红斑真不是她做的?陈雪莲狐疑地打量着宋温暖,她不卑不亢地站直了身板,眼睛一眨也不眨,回望过去。
“你这么清楚这些门道,难不成……哦,你做过他们的生意?”宋温暖缓缓出口,虽有些暗哑,但不妨碍她每个字音都咬得一清二楚,不带一个脏字,话里就等同在说陈雪莲是个*。
宋温暖并不是没脾气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今天身体的不适已经让她一再忍耐,加上些微的对陈雪莲那张脸的同情吧。
但是别人当你的隐忍是退缩,陈雪莲得寸进尺,话说的露骨难听,宋温暖只是以牙还牙而已,她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二人就这么唇枪舌剑地争执了好一会儿,论骂人的市井之语,宋温暖比不上陈雪莲,但是论不带脏字的挖苦讽刺,陈雪莲远远不及宋温暖。
张嫂看得焦心竭虑,来回踱步,想劝宋温暖先回房敷药。宋温暖是个倔强的,她也无法,只能干干地搓着手站在一边,祈祷霍琛快点回来。
“宋温暖,你再嘴硬我就报警了,让警察来让你说实话吧,这个故意伤害罪,你觉得有了案底你还能顺利从学校毕业吗?”陈雪莲冷笑,威胁的意味很明显。“要不,你就从这里滚出去,好歹,我也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收留谁我说了还是算的。”
陈雪莲满意地看着宋温暖僵硬的面部表情,以为她是害怕了,她就不信宋温暖的脸皮会比城墙还厚。
陈雪莲和陈婶二人是背对着门口的,客厅全部铺着极尽光滑的大理石砖,所以轮椅滚在上面丝毫没有声音,她们完全不知道霍琛已经站在了身后。
宋温暖看到了,所以表情才起了变化。
霍琛犀利如刀的眼神扫过陈雪莲和陈婶,如果眼神能杀人,她们已经死了好几遍。
“哦?你是这个家的女主人,那我算什么,是不是要给你看看霍家的家规。”霍琛幽冷的声音让周围的温度瞬间降低了好几度,陈雪莲背脊一阵凉意。
“女主人”这样的话,陈雪莲没有在霍琛的面前说过,却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却不及防地被他听了个彻底,她的心难免虚了。
陈雪莲是怕霍琛看出她的野心,对她起了疑心。
霍家的规定,只有当家人的妻子才是名正言顺的女主人。显然,霍琛的父亲已经去世多年,陈雪莲是哪门子的女主人,她自我感觉也太良好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