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小心翼翼在院子中潜行的人迅速靠在墙根的阴影中屏气凝神,夜无仇假装不知道他的存在大摇大摆地走到厕所旁边。
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注视着这一切的格雷米有些奇怪,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夜无仇会不按计划行事。夜无仇面朝格雷米的方向偷偷撇了撇嘴,由于格雷米与正房是面对面的,因此夜无仇的动作是背对着屋檐地下的那位仁兄的。
夜无仇的动作有些奇怪,格雷米也因此而被勾起注意力,他顺着夜无仇示意的方向看去,若不是以如炬的目光定然难以察觉到哪里还藏着人!
高手啊!那人的声息已经完美融入黑暗之中,仿佛就是黑暗的整体,可惜的是他唯一的破绽就在于修为并非很高,这点也就造成以小不点的能耐都能将其伪装觑破的结果。
这等技艺用在这等修为低下的人身上真的是浪费了,格雷米微微感叹,在他的身旁是弗克洛,弗克洛由于中了噬魂咒而未得缓解的方法,所以他的战斗力在很大程度上被打了折扣,这也就造成了此刻他跃跃欲试可确实难堪大用的结果。
他急切地低语道:“这该怎么办?想来无数人都盯上了咱们的玉玺,若是不能一网打尽,那又该如何是好?”
格雷米皱着眉头道:“我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你想想看,各大门派能派修为这么低微的人前来盗窃?那个被引入院子里的,纯属是来搞笑的,你见过哪个贼从正门入室堂而皇之就跟自己家似的?而且走路那么大声?那躲在屋檐下的倒是有两把刷子,可惜他的功法虽然奇妙,可修为终究是不堪入目,放在大门派中也就是炮灰的存在,又如何能够承担盗窃玉玺的重大责任?”
弗克洛愕然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格雷米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我想他们只不过是各大门派的眼睛罢了,作为眼睛的职责,不光是要探查玉玺是否真的在我们这,更是探查到底有多少门派在觊觎玉玺,若是说好听点,这招叫抛砖引玉。”
弗克洛怔怔地看着夜无仇往屋子里走的身影道:“不无道理啊。若是真如你所说,好戏才刚刚开始喽?”
格雷米抬头望了望杳冥的天色道:“距离清晨还早着呢,好戏才刚刚开始。”
作为时代的转折点,故事往往戏剧地发生,躲在院子阴影中的人蹑手蹑脚地刚欣喜若狂地刨出一个口袋的时候,却蓦然感到指头遽然一紧,紧接着疼痛感瞬间涌上心扉。
“我靠!”他大呼小叫拼命地想摔掉手指上的金属物件,却愈发慌乱从而失去方寸,他以为自己被什么人暗算了亦或是掉进陷阱里,可借着月色才发现那不过是捕鼠夹而已。
他正惊魂未定之时,突然感到自己身后有人,他一转身看见身着夜行衣的男子以掌为刀狠狠切在自己的脖颈间,他闷哼一声,失去意识。
格雷米在附近看得分明,屋檐下的男子动手了,他强夺了口袋,掂量掂量分量,发现大致错不了的时候正余转身而去,却猛地飞身躲避。
叮……
只见一根银针插在他身后的墙壁上,那尾端仍兀自抖动。
“谁!”夜行衣轻功还是不错的,他抱着口袋急忙要逃跑,可接连几根银针将他逃走的道路全部封死。
夜行衣冷汗冒出来,他登时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就在此时,有一道苍凉的声音在黑夜中乍然响起:“小子,将你怀中的口袋交出来,我可饶你不死!”
好浑厚的斗气!
夜无仇坐起身看向窗外,嘴角露出计谋得逞的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