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当天唯二目击证人的姐弟俩，在近在咫尺地感受过犯、罪、分子身上的危险气息，也领略过他们的手段之后，意料之中地蔫了。

姐姐哈雅还好一点，强自镇定地看向理查德：“那个人假扮成医生，借口换点滴推着小推车就走进来了。”

或许是“医生”这个词让理查德想到了什么，他的脸色当下就沉了下来。

作为哈利法家的未来继承人，医生这个代号在国际上所代表的，除了医护人员，还有另外一个人。

“他换了点滴瓶，当时正在睡觉的哈利法舅舅就突然开始浑身抽搐、流血。”

哈雅看向一直瑟瑟发抖依偎着自己的弟弟，眼里都是痛惜：“我们很快发现了不对劲，弟弟扑过去想要拦住那个人，却被那人一次又一次地掀翻在地。”

萨米尔发出了一些无意识的呻吟，听得理查德频频皱眉。

“弟弟满身都是血……”

“而后我们看见了一个男人的脸，在门外，黄种人，很年轻，也很俊美，除了他以外，走廊上一个人也没有，警察、刑警、下人，全都不在……”

“那个医生又想往窗外跑，但窗外也有个女人，同样也是黄种人，非常年轻……”思索了一会儿，哈雅补充了一句：“长得还算漂亮，就是身材很瘦小，太小了，那些亚洲人……”她嘀嘀咕咕地，一时间居然开始回忆起那个少女的身材。

理查德冷声道：“哈雅表姐。”

哈雅被他语气里的寒意刺的回过神来，连忙接着说下去：“那个女人很厉害。”

“多厉害？”

“非常厉害。”哈雅不知道怎么形容，但是在当时，肖燃带给她和萨米尔的印象是不可泯灭的，那一刻，他们甚至真的觉得她正如她所说的一样——是神。

她是神，是安拉、是耶稣，是任何一位可以将他们救出险境的神。

不然她怎么会出现在那样的地方？

“然后他们都跑了出去，只有我和弟弟以及舅舅还在这里，没多久，又有人来了，也是一群黄皮肤的亚洲人……”

哈雅接着絮絮叨叨地说了下去，理查德的注意力却停留在她对那个少女的描述上。

黄种人、很年轻、相对他们来说，骨架非常瘦小，以及，在哈雅这样刻薄的年轻女人嘴里依旧可以称道的漂亮。

他不自觉地就在脑海里勾勒出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很像她。

这个女孩，很像是他的女孩。

在哈雅絮絮叨叨的叙述中，萨米尔又发出一声很大的无意识的呻吟，理查德被迫从思考中回过神来，皱了皱眉看着自家表哥：“萨米尔……表哥，他一直这样吗？”

印象里，这位表哥可不是这样懦弱胆小的性格。

听出了小表弟语气里轻微的嫌弃，哈雅嗫嚅着，还是什么都没说。

换做是以前，她可以说出千万种回敬这位小表弟的话，可现在，她一句也说不出。

在近距离接触过生死之后，话语也显得异常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