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歌顿时大怒,她正要孤注一掷不顾一切地将蔚蓝拉过来。耳畔突听得一声冷哼,一盏莲花灯裹挟着凌厉气势向着她手臂打来,若她再不缩手,只怕那条手臂就得废了!
她冷哼,不得已,只得收回手来,看向莲心的眸子带了些狠辣。
看来,酒歌对莲心屡次三番打断自己已经开始生气了,“你莫要以为我不敢对你如何。”
莲心并不回答,只是驱动着手中莲盏向着酒歌攻击而去,她动手念咒间,铃铛声不断响彻。
酒歌大怒,手腕一翻,伸手往虚空抓了一下,霎时,一把利剑出现在她手上。
娇哼一声,迎上空中莲盏。
半空,灯剑相撞间光芒四射,铿锵声不绝于耳。
两人之间的打斗,连这方的天地都开始变色。
外头大风忽起,偶然可见的几根草皮也被吹起,极大的杀伤力,连蔚蓝头顶的帐篷都开始支撑不住。
一道道杀气仿似利刃,将蔚蓝头顶帐篷“唰唰”割开,碎步被席卷上天空,虽还有些破布藕断丝连一般沾在一起,但被完全撕裂,仅是世间问题。
不一会,就只剩下几根支撑用的柱子。
可是很快,那一直矗立着的木柱子都被割成几小段。有几块擦着蔚蓝的身体掉下来。可她仿若失了神一般,只是呆呆坐着,半天没任何反应。
莲心有时候会分心看她两眼,那几个瞬间差点让她的心脏都要从胸膛中跳出来一般,跳得极其迅速。
眼看又有一块木柱子要砸到蔚蓝头上,她惊呼一声,格挡开酒歌,向着蔚蓝飞奔而去。
酒歌哪里肯轻易放过她?邪邪地勾了唇角,尾随而至,又将莲心拉回战斗中。
而蔚蓝也意识到了那根木柱子在急速向着她砸来,可她仿似已经失去了心神,只是在原处愣愣站着,既不躲闪,也不惊呼,任那根木柱子向着她砸来。
甚至到最后,她竟是张开了双手。
可等了许久,也未等到预感中的疼痛,腰上一紧,眼中所有的景色成了花影,重重叠叠,影影绰绰!
脑袋一片眩晕,等她清醒过来时,她已然到了外面。
头顶传来一个恨铁不成钢的空灵嗓音,“申屠莽用他后半生的幸运,换来的就是你的要死不活吗?若真是这样,何不让我来结束你的命,到也能得一个轻松痛快!”
她怔忡地转眼朝身旁那人看去,人面桃花相映红,不是墨谭又是谁?
他的神色有些急躁,与他平时仿若谪仙,就好像这世间所有事都不能入他凡眼的气质甚是不符。
“是你呀!”蔚蓝扯了扯嘴角,淡淡开了口。
墨谭冷嗤一声,“寻死觅活可从来都不是你的风格。”
“若没遇到申屠莽自然不是,可……他说的对,这人一旦碰上爱情的毒就少不得要付出点代价。”
“你口中的代价就是两个人互相欠着对方?他付出代价让你复活,你再付出代价活在自己的梦里?”墨谭空灵的嗓音有些冰冷,“梦是美梦,可现实中的一切该上演的还是会上演。而美梦,也会在你不经意间发展成为噩梦。而这个噩梦,当酒歌死时,就开始了!”
他一直看着蔚蓝眼眸,仿似一直没察觉到她此时的惊骇不信,继续张嘴吐出冰冷的话语。那话仿似一根根冰棱,根根扎入她的心,“没错,酒歌会死。魔王不会放过这个女人,你以为你用生命换来了一世长存,换来了与申屠莽长相厮守的机会,可你从不晓得酒歌为什么会想取你性命,也不会晓得魔王为什么会想杀了她!因为,到了那时候你只不过是一具尸骨!”
蔚蓝还来不及说出些反驳的话来,那头已经停止了打斗,酒歌歇斯底里地大喊声也传了过来,“不,不是这样的……才不是这样。”
她死命摇着头,怎么也不肯相信墨谭所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