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禾早靠近李潇潇，杏眸盈着水汽，双手不敢触碰她：“潇潇，潇潇，能听到我说话吗，已经叫救护车了，潇潇……”

李潇潇意识模糊，额角的血迹干涸，呈现一种诡异的暗红色，尉迟恭及刚刚打她的巴掌让她几乎耳鸣，朦朦胧胧地听到熟悉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呼唤着自己。

宋禾早想给李潇潇擦掉脸上的污泥，但是又怕会碰到不该碰的地方，弄疼了她。

一想到李潇潇是因为自己变成这样，宋禾早就觉得心底压抑得难受，抱着李潇潇不住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潇潇，我应该早点就赶来，对不起，都怪我才会变成这样，真的对不起……”

李潇潇只觉得自己落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她的眼睛肿得睁不开，稍微恢复了点力气，忍着痛意努力睁开眼，声音沙得厉害：“禾早……”

“潇潇，潇潇你醒了……！”

见李潇潇转醒过来，宋禾早喜出望外地吸了吸鼻子：“你再稍微忍一会儿，救护车和医生很快就到了，很快就没事了。”

李潇潇迟钝地反应过来了现下的状况：“……嗯。”

约莫过了七八分钟，救护车的声音远远传来。

医护人员一到现场，先给李潇潇和韩景州做了初步诊断，随即便把两人抬上担架。

李潇潇在被搬上救护车的时候，视线有那么短短一瞬间和陆深相触。

后者视线淡漠，很快偏开了目光，仿佛对今天这一出并不意外的样子。

李潇潇同样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朝紧握着她的手的宋禾早粲然一笑，极为缓慢地抽出手，无力又珍惜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沙哑轻声道：“我没事了，禾早，你放心吧。”

就算荆棘伴着玫瑰而生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