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想当日的细节,确实发现了疑点重重。那次的寒毒没有像第一次那样撕心裂肺的痛。
迷糊间总感觉有一股温热的力量把她的身体包围,让她感觉温暖。
那时候她本以为这是自己的幻觉,并没有太在意。可寒毒竟然没有发作,就不得不让她多想了。
或许莫诚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救她?他们以前明明是那么要好。可这个念头刚升起就被狠狠压制下去了。
怎么可能他做这些只是为她解寒毒,他只当她是一颗棋子罢了。
她知道自个的性子,只怕是对他还未死心罢了。
轻叹,无意识的单手托着下颚。似感觉有什么东西披在她的身上,她以为是雪鸢拿来狐裘给她披上,头也不转便开口道:“你这丫头,倒是有心了。”
“寡人,何时成了丫头?”回应的是低沉暗哑的男低音。
沐晗一惊,回眸,被映入姬宫湦灼灼目光中。
她慌忙的想要站起,却带着披在身上的狐裘,被姬宫湦搂进怀里。
她想挣扎出来,却教姬宫湦握住了双手。
宽大温暖的手包裹着里面的小手,沐晗有些恍惚.
曾经她与莫诚也是这般。
一到冬天,她喜欢把手塞进他的掌中,他亦会毫不犹豫的裹住她的小手,眼里有道不尽的宠溺。
原以为,他对她是喜欢的,却不想,他只是把她当成一颗棋子而已。
他所做的一切,皆不过是因为她是他培养的一颗棋子。
“身子这般冰冷,就不要坐在窗前,免得又生病了。”低声的斥责,却带着丝丝的宠溺。
眉目间的关心,担忧的语气,亦如莫诚那般。
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眼泪不觉得往下掉。
滚烫的泪滴在手上,姬宫湦一愣,万般没料到她会哭,急急地想要扳过沐晗的身子。
沐晗被他这一动作惊醒,发现自己在他的怀里,大惊之下竟挣脱了他的束缚。
她向后退了一步,福身道:“大王恕罪,褒姒并无冲撞之意。”
看着一脸戒备地沐晗,姬宫湦的心里顿时腾起一股莫名的愁绪。
他竟然从她的身上再次看到了那个人的影子。
方才把他抱入怀里,竟是他下意识的动作。触到她冰凉的身子,他竟有些心疼。
他到底是怎么了?
再次看了眼低眉顺眼的她,心里腾起一股无力感。他对她竟然有种莫名的怜惜。
“寡人没有怪罪的意思,你无需这般。”姬宫湦的手微微拽紧衣袖的内侧。
沐晗胡乱的擦拭脸上的泪珠,再次躬身道:“臣妾今日身子不爽,可能不能陪大王观赏了。”
她这是在拒绝他吗?这宫里的妃子哪个不是想把他拉进自己的宫殿内?哪有像她这样的把他往外推的?
他明明每天下朝后,都来琼台殿。可她却一丝喜悦也没有,反而对他戒备有加。
他知道她不愿入宫,可这时代又怎能容得一个女子多言?
用自己的幸福交换另一个人的命运,若不是无奈之下,谁会愿意?
可宫里是最容易改变人心的地方,除了那个女子,他还没看到有谁可以耐得住权利与地位的诱惑不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