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卞忠转身要走,奇一鸣垂眸笑道:“卞巡使的朋友架子不小,不知是何方神圣,竟还要巡使亲自去请?”
卞忠回首勾唇道:“奇老板莫要心急,喝杯茶歇息片刻就能见到了。”
说完,对守在门边的管事使了个眼色,便离开了。
奇一鸣撩袍坐下,看着管事带人布置好茶点尽数退了出去,心下对卞忠那个朋友更加好奇了。
在奇一鸣喝光了第三盏茶的功夫,终于听到有脚步声过来。
按捺住久等的不悦,还是礼貌性的起身,带看清卞忠身前进来的人时,即便是在心里猜想过,仍是震惊的单膝跪地道:“奇一鸣拜见桓阁主!”
桓瑟撇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径直走到上首主位坐下。
卞忠为他斟满一杯茶,这才在桓瑟身侧立定。
奇一鸣见桓瑟不说话,只得开口道:“小儿不久前在宁待闯了祸,不想竟是桓阁主……属下今日特来请罪,是属下教子无方,请桓阁主惩处。”
桓瑟端起杯子,轻轻的吹着上面漂浮的叶片,依旧没有开口。
奇一鸣不禁皱眉,有些惴惴不安道:“不知那位姑娘可有受伤,属下一定请最好的医官为其诊治,有任何需要,属下一定倾力配合,还请阁主……阁主要打要罚,奇一鸣绝无二话!”
说着,干脆双膝跪地俯首道。
桓瑟终于放下茶盏,看着地上的人道:“奇堂主,你如今是富可敌国,在次兽都是横着走了?
连教出来的儿子都猖狂的很,看中人家姑娘,当众求娶不成,竟然派人漏夜绑人?
你奇家是不是也太目中无人了?”
说着,一掌拍在面前的铁木桌案上,生生将结实如铁的桌案拍了个支离破碎。
“阁……阁主明鉴,犬子虽然荒唐,可绝对不会作出这样龌龊之极的事情啊!”奇一鸣一双受了惊吓的仰起头,看着桓瑟道。
他当然知道儿子干了什么,派出去的奇寻不是还没下落吗?
只不过那女子是桓瑟带来的,奇寻不知道期间做了什么,如今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的!
桓瑟冷笑道:“没有?难不成你们奇少主身边的一等侍卫头领撒谎不成?奇堂主,你怕是不了解本阁主的手段,到了我手里的人,没有不说实话的……你难道想试试?”
奇一鸣闻言抖了抖嘴唇,面色苍白的俯下身去:“属下不敢,只是不敢相信罢了。
若真是小儿派人去掳走了姑娘,属下回去定当狠狠教训,让他长长记性……”
只不过奇一鸣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桓瑟打断道:“不必了,你教了十几年不也没教好吗?
本阁主不介意帮你教教儿子,这事就不劳奇堂主费心了。”
说着侧头对卞忠道:“你去安排一下,留奇少主一人即可,这院子小,塞不下不相干的人。”
“是。”卞忠躬身一礼便要出去传话,奇一鸣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赶忙膝行到桓瑟近前磕头道:“阁主……桓阁主,我儿还小,阁主若是有什么都冲属下来吧!
阁主……阁主,属下老来得子,就这一个宝贝儿子,您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阁主!”
桓瑟看着奇一鸣‘砰砰砰’的将头磕在地上,蹙眉抬手,卞忠停在原地。
奇一鸣以为桓瑟会收回成命,抬头望着桓瑟,却听他说:“本阁主的话既已出口,断没有立时就改的道理,还愣着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