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见状轻笑着答应,彻底将公孙轨一人丢在了餐堂。
公孙轨也起身出来,对着空荡荡的院落唤道:“沙灵、拓,你们跟着婉婉,警醒着些。”
话音未落,两道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公孙轨抬头看着幻境中落日的余晖,想着千里流萤带过来的消息,眉头不由又皱了起来。
第二日晌午,公孙轨带着徐婉、幽乐来到与鸢平澜约定的茶楼包间时,里面已经坐着一脸沧桑和疲惫的鸢平澜。
看来这两日,他这个宰父过得并不轻松。
鸢平澜还不知道具体情况,只在昨夜被告知玄机道的人要见他,心下忐忑却不敢不来。
女帝如今那副模样,他已经是焦头烂额,甚至已经有朝臣开始私下推举他做帝君了!
可是玄机道在五国是怎样的存在,别人不知,他作为皇族又怎能不知?
眼见着包间的门被打开,昨夜传信的人推门,将身后三人让进屋内。
鸢平澜不自觉的就绷紧了身子,因为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又与女帝的事情有怎样的关系,考虑到自己宰父的位置,还是硬挺挺的坐在主位上。
公孙轨进入房间,挥手布下隔绝阵法,垂手让徐婉先在鸢平澜正对面坐下,然后才在她身侧落座。
桓瑟和幽乐则一左一右站在两人身后,这样的细节瞬间让鸢平澜意识到自己对面带着面纱的年轻女子和白发童颜的男人地位不低。
“还未请教……”鸢平澜握了握桌下已经有些汗意的大手,尽量平和音色问道。
“这是我玄机道的道主和副道主。”桓瑟站得笔直,沉声介绍道。
鸢平澜有种想要站起身的意思,可是又担心自己一国宰父在两个不是帝君的人面前起身行礼过于丢脸,竟然似站非站的僵在那里。
徐婉心里想到公孙轨对这位宰父的评价,不由勾唇道:“宰父坐着吧,今日我们来也只是将下一任女帝交到你手而已。”
这话说完,让鸢平澜刚刚坐定的身体,又有一种想站起来的冲动,连同面色也一阵青一阵白。
憋了半天才磕磕巴巴道:“我……本宰父对玄机道也是有所耳闻,只是玄……玄机道如何也不能左右一国帝君由谁来做吧?”
徐婉听了不怒反笑,本就灵气逼人的眸子让她显得异常夺目。
“宰父真有意思,玄机道自认并无干涉尚羽国政事的心思,更何况我们不过是将你们丢失的下一任帝君送来而已。”
银铃般的笑声让鸢平澜有一丝晃神,可是很快镇定下来,底气不足道:“什么叫我们丢失的帝君?我尚羽国帝君如今就在她的寝殿……”
徐婉收了笑意,清冷的眸子看向他,幽幽道:“哦?难道除了鸢平阔的子女,你觉得狠毒的鸢平齐的女儿更适合那个位子吗?”
此话一出,鸢平澜再也无法淡定了,想要扶着桌子站起身,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毫无力气。
“你……你说谁?”鸢平澜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反问道。
“我说,我送来了鸢——平——阔的孩子来当下一任帝君!”徐婉一字一顿道:“难不成宰父的耳朵不好了吗?还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鸢平澜彻底松开手,瘫坐在椅子上,目光都有些呆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