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满堂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那个饭厅的,徐婉的决绝没有将他击垮,可公孙轨的犀利却已经将他凌迟!
郁满堂想说,自己也可以像公孙轨一样,守在她身边,只要看着她,听见她就好。
然而并不能!蒙狐昨日便传来消息说坝下的事情龙怀懿似有察觉,并且盘龙帝君病重。这样的时候,这样的消息让他心乱如麻。
郁满堂仰起头,看着头顶渐渐升高的日头,那样的耀眼,晃得他头晕。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要生在皇室?
为什么自己要接手半月卝?
为什么自己要做什么丈剑门的掌门?
为什么偏偏遇上了她?
为什么她非要是天剑凤鸾的剑灵?
为什么......
如果他们只是普通男女,无非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现在,若自己不顾一切的非要与她在一起,难道就注定会伤她吗?
听公孙轨的语气,郁满堂也能听出徐婉这九百年来生不如死的情殇,也理解了为什么她在死亡之地魂穿后,对自己突然改变的态度。
可是郁满堂也很委屈,那些都是前世的事情,要他一个毫不知情的人来背负这一切是不是太过了?
难道自己对徐婉放手,她就能避开这一世的情劫?
自己的前世......
如果自己并非她的情劫呢?
是了,如果自己并非她的情劫,只怕她也不会对自己动情。
这就像是一个困局,让郁满堂从未有过的无力,接下来要何去何从呢?
而相较郁满堂的颓然无助、不知所措,公孙轨这边也并不好受。
其实他并不嫉恨郁满堂,甚至不讨厌他。相反的,他能看到他所有的创伤。
这九百年来,看遍了人间疾苦,可是很多时候他也不得不承认,郁满堂比太多的人做得更好!
若自己是他,未必能如此胸怀坦荡的活到今日,只怕早已经搅得盘龙国上下鸡犬不宁了。
公孙轨闭着眼睛,仰起头靠在石椅上,脑海里全是那些伤得徐婉片体鳞伤的男人们。
那些嘴脸,有的面目可憎、有的无关对错、有的……只是不会表达。
虽然他们中,大多都死在他的手上,可还是不得不说:造化弄人啊!
徐婉并不知道两个男人之间的事情,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午时了。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快速的起身洗漱,然后就准备着去南山茶肆看真正的库尔纳伊,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午饭的时候,居然只有她和谷雨、听风三人,这种情况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徐婉坐在桌边,看着桌上的饭菜突然感觉怪怪的。不由问听风:“小轨和桓瑟出去了吗?”
听风点头道:“是,师父说最近忙着斗创皇室和库尔纳伊的事情,所以会比较忙。出门前特地交代了,让我和谷雨陪着你,千万不要出去。”
徐婉闻言皱眉,难不成这就把自己给软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