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将凤珏和公孙轨打发去休息了,公孙轨又叫了休整好的谷雨、听风来主屋陪徐婉。说是怕她晚上起夜或者有什么需要,其实徐婉知道,公孙轨还是担心郁满堂半夜会来找她。
“姐姐,你终于醒了!我和听风早就想来看你了,可是师父说你刚刚醒来,人多会打扰你休息。”谷雨撅着小嘴抱怨着,完全不给自己师父留一点颜面。
“好了好了,我知道这次是我不好,让你们担惊受怕的,我以后都不会了。”徐婉诚心诚意的拉着谷雨冰凉的小手道。
正说话间,一抹雪白悄无声息的跳到床上,窝进了徐婉的怀里,是徐婉好久不见的苋月。
徐婉温柔的为苋月梳理着毛发,舒服得苋月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苋月,你好了?我还记得你刚刚被我收入储物戒指的时候,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心疼死我了。可是那时候淙淙……”徐婉说到淙淙还是不免伤怀道:“是我太疏忽你了,对不起啊苋月。”
苋月的脑袋朝着徐婉怀里又蹭了蹭道:“没事的,主人,我……”她想说自己已经知道自己是谁了,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徐婉笑着柔声道:“苋月,如果不想说就不要勉强自己。每个人都有保守自己秘密的权利,等你想说的时候,我一定会认认真真的听,好吗?”
苋月抬起头,那双水汪汪的眼睛里竟然泛着泪光。心里暗自庆幸,自己遇到了徐婉这样的主人。
徐婉看着站在床边一言不发的听风,感觉她似乎变得更沉默了,于是关心问:“听风,你最近还好吗?”
听风只是点点头。
“你们谁能告诉我,我失去意识之后发生的事情?还有小轨的头发是怎么回事?”徐婉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谷雨和听风。
谷雨撇了听风一眼,便开口将苍王府发生的事情以及后来的经历说了一遍。
徐婉静静地听着,当得知公孙轨为救她一夜白头的时候,牙齿不自觉地咬着嘴唇,直到谷雨惊呼着帮她擦去上面的血迹才回过神来。
公孙轨,我徐婉何德何能有你这样一个男人几百年来守护在侧啊!你明知道我可能永远无法回应你的感情,可还是……
徐婉不是没想过一走了之,放公孙轨自由。可是几百年来,每一次她失踪后,公孙轨也没有解脱出来,反而更加疯狂的四处寻找她。
也许公孙轨有一句话说得很对,那就是躲得过一时,却躲不过一世。
离开只是让自己当了逃兵而已,拯救不了别人,也放不开自己。
“姐姐?”谷雨发现徐婉神色不对,赶紧唤道。
“哦,我没事。你们也累了,都去外屋休息吧,我也想早早睡了。”徐婉确实感觉有些疲倦了,怕是今天耗了精神,体力还差得远,看来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
等到两人都去了外屋,徐婉躺在黑暗的木屋中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不知道还能不能赶上丈剑门的弟子考核大会了,不过就算自己能赶回去,只怕也只能歇着、看着而已了。
想起几个月前自己还和二师兄曹晨打赌来着,如今看来自己还没出场就注定输了。
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为什么才出来不久,感觉丈剑门的日子就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呢?
果然,人是会变得,尤其是在经过一些事情之后。
徐婉觉得自己再也无法回到那个时候了,至少她的心……已经满是沧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