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蒙狐打定主意要坑司徒存孝一把,眼见时辰还早,索性亲自跑去肆城找翼北商量施毒的细节。
运起轻功,一炷香左右的时间便赶到了翼北在肆城东南方向,临时安置的小院儿内。
蹑手蹑脚的进了院子,昏黄的灯光自屋内透出。蒙狐贴在窗外,偷眼儿朝翼北屋里张望,瞅了没一会儿,还没看出个所以然,背后一个沙哑的声音便吓了他一跳:“蒙狐?”
“诶呦我去,翼北,你不在屋子里呆着,出来吓我干嘛?你知不知道你这两个字吓得我筋脉逆行啊?要是有个好歹,你怎么跟卝主交代?”蒙狐蹙眉拍着胸脯,苦着脸道。
翼北黑着脸道:“你若坦荡,怎么会被我吓到?你找我有事?”见蒙狐点头,又道:“进来说吧。”语毕转身推门进了自己的屋子,蒙狐挑眉跟进去。
说实话,这还是蒙狐第一次进翼北的屋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翼北是毒修的缘故,屋里虽然点着灯,却还是让人感觉压抑阴沉。
“蝶影安排在肖堂主和司徒堂主那边的人传来消息,这两人恐怕已经联手。只是苦于不知道这次苍王想做什么,我跟卝主商量着,从司徒存孝下手。不过还要靠你出出力,我这才漏夜跑来找你的。”
翼北听完蒙狐的话想了想问:“你是想让我给司徒存孝下毒,套出他们的计划?
“聪明!”蒙狐眸光一亮,身子前倾问道:“啧,翼北,你可有那种能让人有问必答,而且事后还不记得曾经发生过什么的毒药吗?”
“毒之一道确有一种是能麻痹人的意识,让人有问必答的,名为易知。而要让人忘记曾经发生过的事情还需要另外一种毒——流殇。”翼北踌躇道:“流殇可使人忘记一个时辰的记忆,只是若将两者同时使用,极有可能使其事后癫狂失控。”
“嗨,司徒存孝癫狂不癫狂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只不过这毒要如何下得神不知鬼不觉的,才是重点。”蒙狐满不在乎道。
翼北冷笑:“下毒本就是行诡道,我若不想让他发现,自有我的办法,你大可安心。”
“得,那咱们子时一过就行动?”蒙狐自是知道翼北修炼成了鸠鸩乾坤,倒是可以借此机会好好开开眼,见识一把。
“事情谈完了,子时一过玄武堂见,好走不送。”翼北淡然道。
蒙狐眼睛微眯道:“翼北,虽说你是个闷葫芦吧,咱们好歹一起长大。我这第一次来你屋里,你不留我吃个宵夜、喝个小酒的,着急撵我走,不合适吧?”
翼北面无表情道:“不怕死的尽管留下。”
“......”蒙狐张张嘴,识趣的离开。毕竟与一个毒修共进夜宵,那还真是冒着生命危险啊,他还年轻,不想早死。不过此次来找翼北,让他有一点意外的发现:翼北较之从前......话多了。
夜半子时刚过,一高一矮两个隐匿身形的人应约来到司徒存孝院内。周围一片漆黑,只有头顶的月光为二人照路。
翼北先是抬手将一粒药丸塞入蒙狐口中,传音道:“我以气入毒,可屏蔽外来者感知,你若不想中招就乖乖咽下去。”
蒙狐梗着脖子将口中的药丸吞下,翼北双手平抬,自那双已然漆黑的掌中升腾起两团灰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入进周围的空气内,这才带着蒙狐进入了司徒存孝的房中。
等到了司徒存孝床前,两人都皱起了眉,床上空无一人,可余温尚在。
“看来刚刚进来,已经被他发现了。”蒙狐传音道。
“无妨,他跑不远。”翼北闭眼,神石随着空气中散出的毒气,如同是他的另一双夜眼,不多时便发现了司徒存孝的踪迹。
蒙狐见翼北转身出去,赶忙跟上,终于在屋后一处暗道的入口处发现了昏迷的司徒存孝。
“卝主说的果然没错,这小子早知道门内的暗道。幸好他房里没有入口,否则今天还真不一定能逮住他。”蒙狐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