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的母亲古莲在人间的时候,嫁给的是一个显赫的人,那么要找起她来,就比较容易了。
更要命的是,树缥缈手中的月谱图,当树缥缈在古谷镇的时候,她只能从中观察到人间的情况。而当树缥缈在人间的时候,她只能从手中的月谱图中看到古谷镇的情况。
所以现在,初来乍道,人生地不熟的我们唯一的一个可以依傍的线索,也戛然而止一般的中断了。
我和树缥缈在人间漫无目的地走着,尽量沿着脱脱国的沿海一代前行。根据树缥缈从手中的月谱图中观察到我们母亲古莲的画面,画面里有一个渔夫,一艘小船,有我们的母亲树缥缈,还有一片一望无垠的大海。
为了掩盖我们的一头白头发,和在日光照射之下就像不存在的双手,我们从一户人家的院子里偷了两件斗篷,把自己包了个严严实实。
由于斗篷是雨花国的人民非常普遍的服饰,所以这样一来既能很好地掩盖住了我和树缥缈的真实面目,又能让我们入乡随俗一般,不会轻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我和树缥缈沿着脱脱国的沿海一带足足走了三十六天以后,在某一个黄昏,由于天上突降大雨,一对渔民夫妇慌忙从木头做的屋子里跑出来,把还晒在外面的东西拿到屋里去,当然最重要的就是他们用以为生的打鱼用具鱼网。
一对普通鱼人夫妇的出现,并没有引起我和树缥缈的注意。因为在此之前,我们已经以问路的名义,拜访过一百零一家渔夫的家了。每次从预付家里走出来之前,我们都会想方设法地看到渔夫的妻子以后,我们才会真正地离开。因为树缥缈不记得娶我们的母亲古莲的那个渔夫长得什么样子了,但是好在她清楚地记得我们的母亲古莲的样子。
每一次的拜访,都无一例外地带了了叫人失望的结局。
眼前的这对慌忙收拾自己家东西的鱼人夫妇,因为身上都披着斗笠的缘故,加上雨点很大,所以我和树缥缈都没有注意他们。当然,正在忙碌着的他们,也没有注意我们。
我和树缥缈本来是打算帮眼前的这对鱼人夫妇收拾一下东西的,但是由于我太累太累了,所以快点只想快点离开这里,找个干净的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再顺便找一件干净的衣服换上的我,径直地从他们的身边走了过去。
若不是身后突然莫名其妙地刮起了一股神秘的风,把已经被我甩在后面的那个鱼人的妻子的兜帽吹跑了,而且还刚好挂到了我的身上,我想我这一辈子也许都没有可能见到我们的母亲古莲了。
湿漉漉的兜帽瞬间贴在我的后背上,就像一个巴掌打在了我的后背上一样。
由于我比树缥缈个高,腿比树缥缈的腿长,所以走起路的来的时候,迈开的步子也比树缥缈迈开的步子大。理所当然地,树缥缈也被我甩在了后面。
所以当我把后背上的那个兜帽从我的后背上拉扯下来之前,已经比我先一步看到渔夫的妻子的真面目的树缥缈,瞬间惊讶万分地说了一句她到古谷镇学到的第一句古语:“萨嘎日落西拉。”意思是,“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