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之子不是一个造梦人,她身上的伤口不会自行愈合。但是她是一个自尊心太强的人,她从来不愿意让别人看到她受伤痛苦的样子。所以每当她受了伤,每当她很痛苦的时候,她就会把自己藏起来,一个人默默的舔舐伤口疗伤,一个人默默的痛苦。
所以,当阿让怀里抱着女水鬼的时候,风之子也是躲在暗处,一个人默默地舔舐着伤口疗伤,一个人默默的痛苦吗?
“怜香惜玉是吗?前提是,她也得是香和玉才行啊。”阿让沉着一张脸,我看不透他此刻在生着谁的气。
我快步走到风之子的身边,让她飞到我的肩膀上,然后替她医治脸上的伤疤。风之子刚开始不是很配合,试图推脱。但是阿让对她莫名其妙发了一通火之后,风之子乖多了。
我没有随身携带灵药的习惯,所以只好在风之子脸上的伤口上制造了一个凝血化瘀促合的梦境药丸。风之子脸上的伤疤比她表面上看上去的要深的多,我知道风之子是最害怕疼痛的,但是这一次在我帮她医治伤口的整个过程中,风之子咬牙强忍着,几乎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我在风之子脸上的伤口里种下自己制造的梦境药丸以后,试探性地轻轻摸了一下风之子的翅膀。当我的手接触到她的翅膀的一瞬间,风之子的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了一下。“很疼吗?都是哪里疼?”我声音轻柔地询问风之子,手下触摸风之子的身体的动作更加小心翼翼了。
风之子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但是每当我触摸风之子身体上新的部位的时候,她的眉毛总是抑制不住地皱起来。天哪,风之子居然全身都是伤。裸露在外的伤口容易医治,最刻骨铭心的伤口出现在肉眼看不见的地方。
我在风之子的身体上种下了一个止痛梦境药丸,她身上的伤面积比较大,不只有新伤,还有旧伤。而且新伤引起了旧伤的复发和感染,情况比较棘手,但是又不能操之过急一蹴而就,必须慢慢来。
“阿让,能帮我给风之子输送一些生命力吗?”我仍旧让风之子趴在我的肩膀上,比起大树来,趴在肩膀上可要舒服多了。阿让沉默地向我和风之子走过来,脸上愤怒的表情还没有完全消失。
阿让微微蹲下身子,直到他的肩膀和我的肩膀处在同一个水平面上了,才允许风之子从我的肩膀上慢慢移动到阿让的肩膀上去。
阿让的肩膀无论是比我的肩膀高了还是低了,风之子都得用跳的,才能从我的肩膀上迁移到阿让的肩膀上。只有我的肩膀和阿让的肩膀一样高的时候,风之子才能稍微轻松地完成这个过渡。谁说阿让不懂得怜香惜玉,他只是把怜香惜玉做得很委婉罢了。
一片脏兮兮的土堆里,女水鬼一动不动地躺在泥土里,好像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