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之子的肉体从某种意义上说,已经被囚禁的灵魂郁气培育出的寒冰冻死了。如果想让风之子苏醒过来,必须想办法让她的身体暖和起来。唤起她求生的欲望,这是根本。
血玲珑告诉我,用一种特定的声音可以唤醒风之子,关键是用特定的声音对着风之子的耳朵说些很特别的语言,那些能够勾起她美好回忆的语言。有很多人很多时候,自己也不是很确定,什么样的声音可以打动自己。但愿风之子不是如此这般的人才好。
血玲珑谈到声音的时候,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她的双手灵活地而悲伤地比划着手语,我和血玲珑相处多年,已经能看懂大部分的手语,还可以用手语和血玲珑交流。虽然血玲珑从来没有表露过,但是我知道,天生不能说话这件事是她心里永远的痛。
我的记忆里储存着很多的声音,但是能够对风之子产生影响的也就只有阿让和古风的声音。毫无疑问,我首先模拟的是古风的声音,但是古风的声音对风之子的影响,只不过是她的一根手指很轻微地动了一下下。我想大概是自己对古风和风之子之间发生的事知道的太少的缘故,毕竟我和古风已经风之子都没有过很多的接触。
如果对的声音没有说出对的语言,那样对唤醒一个被冰冻住的人求生意志,是没有多大用处的。我已经把从阿让那里听来的关于风之子和古风的故事,都说给昏迷不醒的风之子听了。
接下来,我用的是阿让的声音。结果,风之子之前动过的那根手指又抽动了一两下。我无法确定这样的抽动,是阿让的声音引起的,还是古风的声音产生的后遗作用。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好想了,我和血玲珑打算等两天看看。也许冰冻的身体重新恢复温暖,需要些时间。
后来的后来我终于明白,时间也并不总是有用的。就像对于我们的不老之身而言一样,如果生生世世都生活在孤独寂寞中,一点儿都不快乐,那么拥有着生生世世时间的不老容颜又有何意义,拥有生生世世的时间又有何意义。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我只能不停地把自己记忆里储存的声音一个一个地全都试个遍。结果是没有反应,没有反应,没有反应。
我心中的挫败感和难以名状的伤感笼罩着我,我感觉到我穷无尽难过和无助。那些储存在我的记忆里的声音,无论代表的是过往的快乐还是悲伤,如今却只能勾起我的悲伤之感。难过的依然难过,愉快的过往如今不复存在,剩下的还是难过。
在我的身体被满满当当的悲伤充斥地快要爆炸的时候,我的记忆深处的一种久远的有些恍惚的声音突然脱口而出。那是一种很古怪的声音,但是听上去很好听,清脆而悦耳。我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把这种声音储存在记忆里的,我不记得自己曾经听到过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