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草飞也似地跑了回家。

她冲到厨房，对着老萧媳妇一阵大喊，“娘，你告诉我，我大姐在哪？”

老萧媳妇还想隐瞒些什么，于是装傻说：“你大姐？你大姐不就是在黄麻子家里面养着吗？”

“娘，到现在你还在骗我！大姐姐死了，她难产死的！”

老萧媳妇不擅长说谎，于是问：“你怎么知道的？”

萧草手里的东西都掉地上了，“你的意思是我说的是真的了？大姐姐真的去了？”

“嗯。”

老萧媳妇艰难地点头，“去了，生下孩子不久，就去了。”

“娘，你怎么怎么现在才告诉我呢？”

“我怕你接受不了，尸体都下葬了，就埋在后山。也算是草儿的命了。”

“命！命！命！你说的一切都是命！我偏偏就不信这个命！”

萧芽说道。

老萧媳妇说：“芽儿啊，这是我们山里人的命啊，我们不能反抗啊，以后，以后，娘就你一个女儿了。”

她说着的时候，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萧芽心里面想着，萧草死了，萧草死了，我以后是不是也要走萧草这一条路？

爹说：女娃是赔钱货。他会不会也在我十四岁的时候把我卖给另外一个麻子？或者一个年纪又老又丑的老男人？

她望了望远处不见人家的大山，以后，我就真的要在这样的地方待一辈子吗？不不！我不能接受。

萧芽跑回了房间，想了很久，终于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拽着包袱，拿了点干粮，从此之后，远走他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