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左不知道余九忽然这么问是什么意思，表情跟动作同时都微微一怔。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家中还有一个妹妹。”

“萧家是江湖望族，萧公子应该也从小就被家中长辈告诫要如何如何守住家业吧？”

余九的语气很慢，就像是闲扯着别人的事情。好吧，这也确实是闲扯着别人的事情。

“是。”

萧左很老实的回答。

余九微微一笑，话题一转道：

“余家也是一样，因为上面有了那么多个姐姐的关系，所以我父亲一直想要一个儿子来继承家业，来守住余家。我最小，便被父亲赋予了这样的责任。”

“九小姐…”

“我从未怪过父亲，也从不觉得以男儿身的身份生活有何不妥。直到我遇到了韩亦。”

“九小姐…”

萧左也不是很笨的人，他大概了解余九想要说的是什么了。余九却没有停下话题，反而继续往下说道：

“是他让我觉得，我应该要以女儿身的身份生活，也是他让我慢慢认清，在这个时代，不是所有人都重男轻女，都以为女子无才便是德的。也有人欣赏聪慧能干，自立自强的女人。”

说到韩亦的时候，余九的嘴角会不自觉的上扬一个弧度。这已经是在潜意识中形成的了。萧左怔怔的看着这个永远都不属于他的笑容，忘了移开双眼。

余九转过头，正好看到萧左这幅痴痴的模样。她没有逃避，也没有露出冷漠不屑的脸。

“能得到萧公子的错爱余九非常的感激。但也仅仅只是感激而已。以前我因为身份不便，没能好好的把话跟萧公子说清楚是我的不对。但如今我已决然用真实身份面对世人，当然也要将话跟萧公子说清楚。余九此生只愿携一人之手共度白头。”

“九小姐…”

萧左微微顿了顿，似乎真的是想开了。

“我们，能做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