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虽然是长辈,但是也喜欢开玩笑,他清清嗓子说:“万一呢,汉森哪天混你们道上,他得好好听你教导——哈,咱们接着说,刚才说到香气提炼之后变成臭味,我得了解一下这个气体的浓度,汉森要收集数据。”
威斯缇托尽量详细地把经历说清楚,但是,大概讲完之后,他想到了另一件事。
“你们也打算潜入转生泉派吗?”
卢卡斯与学生对视一眼。教授慎重地回答道:
“泽维尔已经带队前来,我们师生商议之后,希望在转生泉基本被清理时,再请求旁观审讯过程,我们的身手远远不如二位先生,此时前往,怕是难逃一死。”
几个醉汉乱嚷着钻到桌子底下,赫穆的眼珠转一转,更加谨慎地补充道:“说到应急组,我建议,不要过早将我的名字暴露在媒体中,免得被人猜测我是不是在清除邪教什么的。最好把‘向应急组揭露转生泉派恶行’的人选换成别人。或者直接匿名也是可以的吧。”
教授先喝了一大口茶,然后端着茶杯沉吟,他对这个要求有些诧异:“媒体怎样报道那是后话,泽维尔审讯和留档时还是要说清楚真实情况,你完全不想出现在应急组人员的视野里吗——看你那手表,怎么不时常擦一擦,银的光色变黑就不好看了。”
赫穆在转生泉脏兮兮的牢房里呆了两天,手表确实脏的不成样子,他非常愧疚地把这块银表摘下来,哈一口气准备擦拭,他还没说话,威斯缇托反而插嘴道:“别说他想不想出现在应急组视野里了,我都不想被耻笑,堂堂潜行者给一个蠢货当保镖,叫别人知道我脸往哪放。哪怕这个蠢货最后当上教皇、当上白神,我也觉得丢脸。”
“蠢货”赫穆得罪不起大保镖,只能点头。
卢卡斯笑了一声:“那这样,我问问泽维尔应该怎么办,你确实比较特殊,能不暴露身份就不暴露。如果他实在非得要一个揭发者,就……就让汉森来充当,就说他为了写论文,为了学术,勇闯转生泉会,汉森,你不是想做出点惊天动地的大事情嘛,这是个好机会啊。”
赫穆的灰色眼睛转到容长脸的学生身上:“汉森?你好像不是喜欢造名声的人吧。”
汉森的脸胀得通红,介于幸福和羞恼之间的神色让观者忍不住散发联想。他的嘴巴动一动,只发出一点细碎的小声音,他没想到自己那天一句赌气的话,竟然让老师记着,还给自己制造出名的机会。
潜行者自己也没多大,比潘塔还小一些。但威斯缇托捋一捋自己并不存在的胡子,老成地说:“噫,年轻人,八成是爱情的错,让你昏了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