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做下来,哪怕最后案情真相大白,梅鸿博被问斩,带头这么干的人,也不会分道丁点好处,反而会被群臣攻讦。
因为四品以上的京官,可以上朝。除非皇帝密旨,否则,即便是当众犯下罪责,治抚司也不能越过皇上直接拿人。
而这个阶段毫无证据,全凭叶轩的话就去找皇帝参他,大概率反而会被批上一顿,连带着魏元都得挨骂。
因为皇帝知道叶轩和何舒的那个争执。
更何况,他刚刚才因为儒道体系的事情,放了叶轩一马。
这种时候再去闹,绝对会让天顺帝产生叶轩居功自傲的观点。
整个案子,最好都不要跟叶轩扯上关系。
“还有一个办法。”
当元华扔在冥思苦想的时候,叶轩忽然开口。
“什么?”
“找魏公。”
找魏公还是得先找姜文柏,在治抚司,除非魏公亲点,否则下属是不能越过直系上级向上上级直接汇报的。
铁边紫衣就算找不着自己的直系上级,也要先找跟上级平级的其他银边紫衣汇报,同理,银边也要先找金边,金边才能找魏元。
姜文柏听了叶轩的介绍之后,沉吟片刻,上下再次打量几眼,点点头道:“也行,想必魏公也挺想见你。”
叶轩不解:“为何?”
“他跟你爹做过战友。”
叶轩茫然。
两人向着治抚司最深处的一个独栋小楼走去。
曲径幽深,路上基本没人,能进来的只有金边,一口池塘,几株柳树,一方水面小亭,不算多奢华,但也绝不简单。
叶轩的眼中流淌着清光,他感受下此地极强的阵法流动。
“专心,别乱看。”姜文柏忽然提醒道。
叶轩连忙低头,闷声走路。
他还没见过魏元,书上说的是,这个大太监天生女相,面庞阴柔,眼神狠厉,喜穿青衣,虽然整个治抚司都穿着紫袍。
民间对于魏元的印象,就像是恶人养的恶狗头头,恨不得生啖其肉。
即使魏元对百姓其实根本没什么影响,所做的一切都在朝堂。
谁让衮衮诸公握着笔杆子呢!
把叶轩留在楼下,姜文柏整理好衣衫,确保自己的形象绝对的完美,衣着没有绒毛灰尘,这才登楼。
叶轩百无聊赖地等待着。
对于太监,他倒是不歧视,相反,还觉得他们大多都很可怜。
如果不是活不下去,哪个男人愿意割了自己传宗接代的事物,进皇宫给别人做牛做马呢?
尤其是只能看,不能碰,想起立却当下空空的时候,更是折磨。
男人最大的尊严,就这么陨落消逝,此后余生无法弥补,这般人生,实在艰难。
多么悲惨!
想着想着,他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嘶!不能接受没有二弟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