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因为他,自己也不会陷入这种地步。她对百里玄的恨意不禁又添了一分。
周子诺似乎一瞬间下定了决心一般,坚毅地对着阿久点点头,毫不犹豫地随着她走了出去。
毕竟造成这个错误的男人还在到处逍遥快活着,她凭什么萎靡不振在这里受苦?
解决掉这个错误,她依然是那个乐观坚强的周子诺。
在阿久一路上的劝说和安慰下,周子诺终于对这件事情有了一个正确的认识。毕竟不能永远去选择逃避,总要鼓起勇气去亲自面对吧。
索性早晚都要去经历这件事,长痛不如短痛,还是早点解决的好。
虽然距离她知道这个噩耗仅仅才过去五个小时。但是这五个小时里,她似乎体验过了人生中的酸甜苦辣咸一般,不知不觉中,竟然已经能够看的通透了些。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老天怎么会那么温柔的去对待一个人呢。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而有些事情,其实就是冥冥之中已经注定好的。
阿久的职业虽然是酒吧里的一个服务生,但是因为长得妖艳,性格开放。偶尔也会和自己瞧得上的男人来个一夜情什么的。
可是每一次,无论情欲多么浓烈,任这些男人说得再怎么天花乱坠,深情款款。她都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做好安全措施。
所以,其实她只看起来像是一个坏女孩,事实上也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她所知晓的一切,不过也都是从其他有经历的姑娘那里道听途说来得。
所以说,当她看似熟念勇敢地拽着周子诺走进医院的时候,其实她的内心里也是十分畏惧的。只不过为了不让敏感脆弱的周子诺精神崩溃,她必须要强迫自己看起来无所畏惧一般。
好不容易一边走一边打探地找到了妇产科,还未等开门走进办公室。便恰巧撞见了一个刚刚做完人流手术的年轻女孩,看起来也就和周子诺的年龄差不多大,脸上还带着未褪下去的婴儿肥。在身侧男朋友的搀扶下虚弱地捂着小腹走下了楼梯。
她怕周子诺看到这一幕反而更加怯懦,连忙转过身岔开了她的注意力。严严实实地挡在了她的面前。
“怎么了?”周子诺身形一顿,抬起头不明所以地看着走着走着突然转过身子的阿久,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没…没怎么啊。我就是想跟你说一下,一会儿进去医生办公室的时候,把自己的情况都如实的和医生说。这样有助于手术的进行。”虽然是她没了岔开周子诺的注意力而说出来的一段话,但是这也确实是她的叮嘱。毕竟在这种时候,医生才是手掌大权的关键人物。
“好。”周子诺认真地点了点头,单纯懵懂的表情。却不禁让阿久更加的心疼了起来。
多么好的姑娘,也不知道是哪个无良的男人。竟然这么残忍地对待她。
周子诺双拳紧握,脊背挺得溜直,一脸严肃地望着眼前带着细框眼镜的女医生。
她虽然在心里不断地暗示自己不要害怕,可是惨白的一张小脸已经说明了她的畏惧。
医生显然也看出了她的紧张,本来由于过度劳累而紧绷着的严肃表情索性松懈了下来,她拿起手中的笔,问道,“请问您咨询什么问题?”
周子诺焦虑地抬头看了看阿久,轻轻地扯了扯她的衣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阿久温热的手掌握住了她瑟瑟发抖的小手,清了清嗓子,对医生说道,“您好,医生。我们想做…一下人流。”
“是她还是你?”医生早就见惯了各种各样的病人,年轻地女学生更是占据了大多数。她淡然地瞥了一眼坐在办公桌前脸色惨白的周子诺,按惯例询问道。
“医生,是她。她有些紧张,我可以代替她回答吗?”阿久悄悄地看了看状态十分不好的周子诺,用眼神征求医生。
“不可以。”医生手中地圆珠笔熟练地旋转了一个圈,铁面无私地说道,“是她做手术不是你,你能说的明白感受吗?你,说名字。”
还没给周子诺和阿久反驳的机会,她就已经准备好手中的笔打算做记录。
“周…周子诺。“周子诺轻轻地张开双唇,结结巴巴地说出了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