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父本来在卧室准备更换衣服,闻声不知发生了什么,也好奇地走了出来。
可是当他才刚一走下楼,便看到了自己的妻子狠狠地摇晃着叶寒安的画面,而一旁早就注意到他的出现的叶佳音。已经先一步装出了眼泪汪汪的模样,还刻意地将自己的头发弄的混乱狼狈。
他看到地上叶寒安头部撞击后留下的一滩血迹,下意识地呵斥了声叶母,问道,“怎么回事?”
叶寒安本来处于一片迷蒙中,可是只觉得自己迷迷糊糊中听见了爸爸的声音,一时间以为自己见到了希望,不禁眼巴巴满怀期待地望着他。
他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走过来,拿掉叶母还放在叶寒安身上的双手,用眼神又一次询问道。
叶母一看自己的丈夫来了,顿时两行清泪快速地从脸上滑落,嘤嘤地趴在他的怀里哭泣道,“老公,寒安…她打我们佳音。你看看,看佳音的脸。”
叶父用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秀美的背脊,一边转过身去看叶佳音的脸颊,一边安慰道,“先别哭了噢。”
而叶佳音的脸似乎是极易落下印记的肌肤,叶寒安明明记得刚才自己并未用多大的力气,只是为了教训她一下。可是现在,雪白的脸上却浮现出了一个清晰地巴掌印。
叶寒安在心里安慰自己:没关系,爸爸一定会给我一个公道。
可是叶父却在看到叶佳音脸上的印记时,霎时间双眸一紧,严肃地转过身问道,“怎么回事?寒安?”
叶寒安顿了顿,刚想说出实情,却被叶佳音一步抢了先,她的眼泪如清水般喷涌而出,佯装委屈地说道,“爸爸,我就是想让寒安陪我去看烟花,她不愿意去,然后…然后就过来开始打我。”
叶寒安不住地摇头,嘴里无助地嘟囔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爸爸。”
而一旁地叶慕母也跟着应和道,“是的,老公,我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就听见寒安在喊什么我才不要跟你去之类的话。我们佳音也是好心,她怎么这样…”
叶寒安盯着面前地叶父,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多希望他能穿过这些谎言来看透事实。
他似乎有些相信了叶佳音和叶母的话,继续问道,“那寒安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叶母揽着叶父的手臂,继续昧着良心编造道,“我看到她们两个在打架,所以就上去拉架,一不小心就将寒安推到了,我很抱歉…老公,我不是故意的。”
叶父听罢,顺了顺她的头发,轻声安慰道,“我知道了,没事的,不怪你。”
然后他的神色突然变得冰冷,毫无表情地对着叶寒安说道,“寒安,你不想去可以和姐姐说,不可以动手。主母和姐姐也都是为了你好。”
叶寒安不可置信地摇摇头,她不相信眼前这个不知道任何事实就把全部的责任都归结于她的人是她的父亲。可是事实证明,她确实失望了。
叶父拍拍手,叫来一旁地保姆,吩咐道,“阿姨,送寒安去医院包扎下伤口。”
阿姨点点头,抱起地上呆愣着没有任何反应的叶寒安,问道,“老爷,你们去吗?”
叶父看了一眼叶寒安,冷漠地摇摇头,说道,“我们就不去了,今晚家里的烟花还没有放,你帮忙照顾下。”
那个可怜年幼地孩童,那时多么地希望眼前的亲人能够留下来,陪伴孤单的自己,哪怕只是一个简单地拥抱。
可是他却心疼地抱起地上的叶佳音,和叶母一同,衣着光鲜地淡出了她的视线。
因为啊,他们要去观赏烟花呢。元宵节代表团圆,可是她,没有家。所以没有资格去欣赏对吗?
从那以后,无论任何节日,任何形式的烟花。叶寒安都没有去观赏过,因为在她的印象中。
再璀璨的烟火都代表着医院清冷地环境和刺鼻的消毒水味儿。和她脆弱的后额上,那道冰冷地伤疤。
她回过神,看着眼前从未有幸欣赏过的美好挂火,不禁缓缓地伸出自己纤细的手指,沿着冰冷地玻璃,一点点地顺着轮廓勾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