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悠然望着滚滚流动的黄河水，陷入了沉默。

比起刚才他们看到的堤坝，这里的堤坝若是崩塌，淹没的将是刚才所看到的百倍的梁田，一旦黄河水冲过来，不止是梁田被毁，洪水之迅速，会让百姓们所居住的房子也彻底被淹灭，来不及逃跑的人会直接被淹没在洪水中困死。

届时，百姓们流离失所，大面积的伤残得不到救治，死亡人数过多，甚至会产生瘟疫……悲剧将血淋淋的摊开在眼前。

为官者，不为国为民也就罢了，竟然为了一己之私贪图钱财到了祸国殃民的地步……

顾悠然终于明白为什么相较于康熙爷的仁慈，乾隆爷的宽容，雍正爷会如此手段狠戾了。

因为他都亲身经历过。

康熙年间是发生过不少水患，康熙爷多次出巡也巡视过河堤，可他每次去都是在事前，或者是在善后，河工正在修河堤的时候。

他没有亲眼看到过被水患冲散的人群，更没有听到过百姓们的哀嚎。

而这些，四爷都亲眼见到过。

康熙四十三年的黄河水患是四爷亲去处理的，他见过为了一口吃的，把缺牲口卖是什么样儿，更见过那些因水患而变成残疾的饶惨状，灾民们怨声载道的声音通通都进入了他的耳朵里，刻在了他不可磨灭的回忆里……

所以，才有了那样杀伐果决的雍正大帝。

他事事为百姓着想，也让国力变得空前强大，却不被人理解……

顾悠然有些心疼，可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十三爷，咱们现在赶紧回去吧，两边的证据既然咱们都已经取了，再跟四爷商量下，看什么时候跟皇上这件事儿合适。”

“好。”

两人立即往回返，跟四爷会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