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一个将死之人做什么？难道你就不能放过我吗？我对你已经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了！”

被独孤夜鹰冷漠无情的话语刺激到，云月白的身子狠狠一颤。陡然变得苍白的脸上，唇瓣微微开合着，却始终发不出字言片语。

一向以冷血着称的云月白，竟然也有一天，被比她更冷血的人伤到！

伤到无话可说，伤到无泪可流，伤到无怨无悔，伤到体无完肤……

“呵呵……”云月白惨然地淡笑了两声，终于幽幽开口道，“我不会让你死的，只要有我在，你便只能生生世世伴随在我的身边！我没有死，你便不可能死……”

“我种的是瘟疫之毒，婉儿用了将近三碗血，才换得我三个月的命！别说你没有婉儿的血，即使是你有，自私如你，又可拿得出几滴？”独孤夜鹰依旧冷冷的讥讽，只是现如今的眸光之中，对云月白上了几缕愤恨，多了一丝怜悯。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蓝色的夜幕下，一闪一闪的星辰微微照亮了云月白那苍白冷魅的容颜。

许久，才听到云月白开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收夏婉做徒弟吗？”

“因为她资质好，麒麟榜第二的寰心，是你继承衣钵的最佳人选！”独孤夜鹰想也没想，脱口而出的答道。

只是这个回答，根本没有得到云月白的认可。反而被她摇着头，完全否认的讥笑了起来。

“我从来不在乎什么后继无人，我只在乎及时行乐！安享自己的一生。”

云月白语出惊人，独孤夜鹰也是第一次知道，云月白一直以来，竟然抱着的是这样简单的心思。不由得在心底自问自己，是不是一直以来都忽略了什么……

“收夏婉为徒，只不过是想用她做我的替死鬼！再过不久，她很快就会和她的儿子、女儿们一起，为了拯救世黎民百姓，世间苍生，光荣的死去！而我，即使背负着一样的使命，却可以安然无恙，继续逍遥在人世之间！追逐我想要的，抓紧我能抓住的幸福……”云月白如若无人，自言自语一般兀自低喃。

说话之间得神情那么认真，一字一句，都像是掏心挖肺般。再也没有任何保留。对着独孤夜鹰，她说出了埋藏在心底几十年的话。仿佛自己也感觉，像是卸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骤然轻松了许多。

只是那独孤夜鹰还沉浸在云月白的话语之中，久久无法回神。他始终不敢相信，云月白竟然和夏婉有着一样的血液。而云月白收夏婉为徒弟，竟然不是为了让夏婉继承她的衣钵，而是为了培养夏婉，作为下一代神女！由她去阻止浩劫的发生……

“你一定是在胡说八道，我只有疯了，才会相信你的话！如果你身体里也有那样的血液，为什么你比起婉儿来，要差上那么多？”独孤夜鹰不可思议的质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