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会,但只有答应这笔交易,凌苍才能从杳篁手中拿到玄晶壶。”天夜说着,从袋子里掏出一只全身透亮的黑冰晶般的壶来,冲着刘飒飒晃了晃。
“你什么时候拿到手的?”刘飒飒敲了敲自己的头,恍然道:“你这只,你这只袋子也是双子袋?”
“呵,”天夜轻轻敲了敲刘飒飒的脑壳,“一会儿聪明一会儿傻。”
刘飒飒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玄晶壶,“我知道了,双子袋是凌苍给你的吧,上次我们抓冰蝙蝠的时候,凌白把一只双子袋拿走了,一定是让他们星邃城的工匠照样子做了一对。”
“袋子是缈织给我的,自始至终我和凌苍没有见过面,只是用这只袋子联络而已。”
想来也是,自在岛上结的仇,不是那么容易解的。
……
天空中的云越积越多,终于把太阳全部挡住,灰蒙蒙的海面像一张哭泣的脸,绵绵的雨水落下,打湿了甲板。
将食物收进袋子,刘飒飒拉着极不情愿的天夜走进船舱。
“雨水淋不到我。”
“淋不到是因为你用了法术,现在没有敌人没有特殊情况,只是普通的下雨而已,你用法术不嫌累?”
硬逼着男人脱掉外衣,“昨晚你都没有睡觉,现在这种天气正是睡觉的好时光,你躺下睡会儿,我在船舱口看着,等雨停了就叫你起来。”
天夜坐在木榻上,拉住刘飒飒的手腕,“不如你也睡会儿。”
低头看看自己被男人捏住的手腕,骨节分明的手指修长而白皙,不知怎的,刘飒飒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是在天山的深林中,河水边走来的男人,一边走,一边将带子在腰间打结,两只手弯曲伸展的动作像午夜绽放的幽昙。
“可是我不困。”
看到天夜眼中明显的失落,刘飒飒意识到那是种即便是睡觉也不想让喜欢的人离开的心情,“不然我坐在你旁边看会儿书。”
天夜满意地躺下,起初还老实地平躺着,没多久,便侧过身来,抱着刘飒飒的一条腿睡去。
……
卷轴是横开的,字竖行排列,之前因为不是妖精,所以看不懂那些字,在血海边托深婪的福变成妖精之后,那些字便能看懂了。
虽然手上拿着卷轴,但是刘飒飒的视线却在一个地方停留了很久。这本卷轴讲的是关于丹药炼制的故事,她一点都看不进去。
自从知道雪巴没有在无妄之城后,她就给深婪写了一封信,要求他把前世的记忆还给自己,袋子里很快多了一只小玉瓶,那是她在刚回到邀金花园时从房间里搜刮了很多东西送给深婪的,如今,又被深婪送了回来,她猜想,那里面一定是阿洒的记忆。
她装着这只小瓶子装了很久,就是没有打开。她不确定自己是否有勇气和力量承载另一个人的爱恨情仇。
但她想知道,非常想知道阿洒和雪巴之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天夜会说阿洒杀死了雪巴。但如果雪巴死了,为什么她不在鬼城,如果她没死,她在哪里?
身边的男人呼吸平静,睡得安稳,刘飒飒想用手摸一摸他的头发,又怕会惊动他,收回即将触摸到男人身体的手,刘飒飒从袋子里拿出那只小玉瓶来。
“这不是我,瓶子里不是我。”心里这样想着,手指放到瓶口的木塞子上,“就当是看过的一本书,一场电影,无论怎样的故事,都和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