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是一年。”

“那万一一年之后，那人仍是痴傻甚至更严重了呢？”

程松年被问住了：“这……”

这个问题他并没有思考过，他接手无尽城之后，一向太平，并无大事发生。

也就是近两年，出了幼童失踪和壮年失踪的案子，这救助之法还是第一次启用，现在看来，是不太周到的。

他不由对言心高看了一眼，谦逊地问道：“不知你有何法子，可帮助这些人一直生活无忧？”

言心对他一拱手，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受了难的人，起初肯定是要花大量精力和时间去适应的，由城主府提供一些生活所需，这无可厚非。”

“但无论遭了什么样的难，只要人还活着，就有奔头。”

“城主不妨安排一些匠人，教授这些人家一些简单的技艺，安排一些活计给他们，让他们能有个安身立命的东西。”

程松年的眼睛一亮，看向言心时又多了几分欣赏，他现在都要觉得自己的傻儿子配不上这么睿智的姑娘了。

“你说得有道理，城中有不少手工匠人，那些痴傻的人做不了那些精细复杂的工艺，打打下手，和和泥还是可以的。”

他不由得赞叹起言心来：“言心，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却有这般头脑胸襟，实在是让我汗颜呀。”

言心半点没有自傲：“家中幼弟早年不良于行，也是村中婶子教了他雕刻模子，才让他有了生活的意趣。不过是智慧在民间罢了。”

程松年连连点头，对程杰说道：“你一会儿去把你张叔叫来，我和他合计合计，尽快拿个章程出来。”

程杰没有像往日那样应声就去找人，而是有些腼腆地说：“爹，这件事我既然已经参与进来了，就一直跟下去如何？”

程松年惊讶地看向他，一时有些难以置信。

“你不是说你只想成为一个医士，不想接手无尽城吗？”

程杰语塞，不知要如何去解释自己这突如其来的变化。

言心见他们父子二人都是一副要交心的样子，便拱手告辞了。

程松年绕过桌子走到了程杰面前，反复确认他的心意。

“杰儿，你是对这件事感兴趣，还是说对政务有了兴趣？”

程杰咧嘴一笑说：“也不是感兴趣，就是觉得当城主也不错，说不定还能帮助更多的人呢？”

程松年仍是持怀疑的态度：“你不会是一时心血来潮吧，我可没有时间来陪着你玩儿啊。”

程杰看到父亲那期待又担忧的样子，端正了身子，严肃了神情，变得正经起来。

“爹，我不是玩儿，是真心觉得当城主也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

“言心说得对，我当医士能救能帮的人，远远比不上我当城主能救能帮的人多。”

“而且这两年的人口失踪案愈演愈烈，你有多辛苦我也是看在眼里的。”

“怎么，现在你儿子想为你分忧了，你反而不愿意了？”

程松年这才放下心来，拍着程杰的肩膀连说了好几个好。

然后，他就操起了另一番心。

“听你这意思，是言心让你想通的，你准备什么时候娶她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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