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了。

他们分离了，两千多个日日夜夜。

陆夜寒察觉到她的情绪失控，握住她小手的力道紧了紧，停下脚步，然后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我没事，你别担心。”苏溪知道他心里在担心什么，她努力稳定着自己的情绪，“只是有些激动而已，没事的。”

“嗯。”陆夜寒这才放松手中的力道，“过去吧，他应该也很想你了。”

苏溪僵硬的迈开脚步，越靠近轮椅上的那道身影，就将他这六年来的变化看得越清楚。

头发白了很多，背也有些驼了，仅仅一个背影都看出了苍老。

她走到他的身后，然后停下脚步，这样近的距离，更是将他眼角的皱纹看得一清二楚。

苏溪抓住轮椅扶手，泪终于忍不住流下来，声音哽咽的喊，“爸爸……”

“小，小溪……”苏震霆也随着声音看向她，可他目光毫无焦距，显得有些空洞。

他努力扯动脸上的肌肉，似乎是想笑，却没等笑的先流出了口水，“女儿……”

“爸爸，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苏溪根本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紧紧抓住苏震霆的手，哭得肩膀一直不停抖动。

她以为，无论爸爸变成什么样子，她都有足够承受的能力。

可现在真的面对了，却让她又有些想下意识的逃避。

这是当年让她引以为傲的爸爸，这是将她捧在掌心里疼爱宠溺的爸爸，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怎么可以，变成这个样子……

陆夜寒从后面走过来，苏震霆也看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