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洋咧嘴笑了声。
眼中闪过坚定之色。
又向许越离开的方向望了一会儿,确定球哥已经走远了,这才转身向自家肉铺走去。
许越的确已经走出很远了,却是听到了马羊的话,倒是对马羊有些另眼相看了。
只心中记下这事,也不多想。
为了避免那对爷孙出事,只得加快脚步,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府衙外。
“杏川府!”
许越站在台阶下。
看着高台上的已然破碎的两尊汉白玉狮子,看着震裂的“杏川府”金色牌匾。
怔了半晌。
顺着台阶向上走,真有种“城主”回府的豪迈气概。
脚步突然顿住,整个人都是一怔。
只听门卫锵然拔刀,“何人胆敢擅闯城主府?
“来人啊!
“给我将此贼拿下!”
眨眼又有刀枪架在脖颈上。
许越不仅身形僵硬,就连整张小脸都黑了。
看了眼从偏门出入工匠们,说道:“曹禅大人您误会了。
“在下也是一名工匠。”
这下轮到曹禅僵硬了。
许越是变得很多,可眉眼与声音没有变啊。
曹禅走近看了眼,轻咳道:“哦。
“的确是本尉眼花了,这的确是修缮主城楼的工匠。”
一群门卫都有些傻眼,然后个个吓得不轻。
许越一脚把曹禅踹开。
继续一步一步向上走。
一直走到“金匾”下,才回头看了眼。
转而抬脚跨过门槛,进了府门。
曹禅就趴在台阶上。
直到许越进入府门,这才站起身来。
整理了下自已的城尉铠甲。
看了眼一众呆鸡属下,轻咳道:“这人咱们惹不起,明白吗?”
一众新晋升的城卫们忙摇头,“属下没看见,属下什么也没看见。”
没想到,许越又走出了府门来。
一众属下皆眼神示意曹禅看身后。
曹禅不明所以,怒道:“看你们一个贼眉鼠眼的小人模样。
“我再说一遍,咱们府卫虽然职责单一,有些枯燥。
“可咱们肩负着城主府诸位大人的生命安全。
“诸位大人的人身安全,就是杏川的安定,只要杏川能安定,我们才能平静的生活。
“大家一定要明白自已肩上扛着多么重大的责任,这份责任又是多么大的荣耀。”
“——干什么,都挤眉弄眼的想干什么?”
“曹禅大人。
“请您过来一下。”
许越坐在府门门槛上喊。
曹禅又是一僵。
立刻换上笑脸,小跑到许越身边,“球哥,您有什么吩咐?
“属下人不懂事,您不要见怪。”
许越皱眉,“怎么今天才发现你曹禅有做太监的天分啊?”
曹禅看了眼自己的下边,一张黑脸都白了。
“直起腰来!
“站好了!”
许越喊了两声。
皱眉道:“这才三个月就把脊梁丢了?
“现在你面前的,不是什么大人,只是一个普通兄弟!”
曹禅立刻站得笔直,却是眼睛都红了,“球哥,那么多兄弟都没了。
“曹禅怕啊!”
“老-子不是在这儿嘛。
“你怕个-球-啊!”
许越疾言厉色的骂了声。
转而伸手挠了挠脸颊,皱巴着眉眼,摆手道:“行了。
“你先带几个兄弟,到北城门把那个镖车队救下。
“往后要死一起死。
“都站着死!
“谁也别他瞄的说害怕。”
“好嘞。”
曹禅在脸上胡乱抹了下。
转身就走。
“记得多带些人。”
许越叮嘱。
“晓得了。”
曹禅伸手摆了摆。
带着一大群兄弟走远了。
许越皱着眉头在门槛上坐了一会儿。
眼中不断闪出杀意,炫白之光好像要凝成实质。
周身不时金色丹气与霸境源力流转,随即化作一道道剑气扩散八方,十分骇人。
半晌,许越怒气冲冲道:“贼老天,过去不给父母照顾不给饭吃,现在又不让兄弟们好好活是吧!
“好,那咱们就干到底!”
“啧啧啧!”
萧儒生感慨着走过来,在门槛上坐下,“看看,刚刚修好的大门又被你毁坏了。”
许越回过神来,拍了下萧儒生肩膀,笑道:“你个臭酸儒,倒是今非昔比了!”
萧儒生笑道:“就你个小猎头不是也飞上天了嘛。”
许越看了儒生沉默了下,“哈哈。
“看来我的眼光还是不行,酸儒还是有些骨气的。”
萧儒生点头,随即略显惭愧道:“刀口舔血的猎头才是真的有骨气,让人每每思之便热血沸腾!”
许越犹豫了下。
看着不知何时已经满是空洞的大门,淡淡的说道:“门就先不要修了。
“儒生你要还有骨气,就准备死战吧。”
萧儒生半晌沉默,“说吧。
“既然遇上了你这灾星,又走到了这一步,便没有想过要回头。”
许越烦躁的挠脸。
整理好了一会儿,才把过去两天的事情找个重点说了一遍。
萧儒生大概是吓傻了,半晌无言。
许越嫌弃道:“快擦擦脸,堂堂萧大人让人看见了多不好。”
萧儒生忙衣袖擦去脸上汗水,看着自已颤抖的双手,苦笑道:“都说书生最是无用,果然不假!”
“给你半天时间,咱们该怎么办都你说了算。”
许越起身要走。
萧儒生犹豫,“难道不能不打嘛?”
“不能。”
许越坚定道:“打。
“一定要打。
“现在问题是该怎么打。
“儒生你要是自已不行,就找良叔问问,别到时候把兄弟们的命都搞没了。”
“一边去。”
萧儒生嫌弃的摆了手。
起身又抹了把额头汗水,整理衣衫,径直离开了。
许越看着儒生离开时渐渐平稳的步伐。
不由暗自惊叹,“这儒生果然是大心脏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