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辛以问得十分平静。

傅莱突然停了哭泣，下巴靠在阮岑肩上，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脸上是深深的自责与担忧，眼底亦是。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还是没有说。

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阮岑背对着蒲辛以，看不到他的面部表情，但从声音可以听得出，他……很担心。

蒲因祺仍保持着面对急救室的动作，没有再如同往日那般笑，语气很正式：“七哥，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小晗。”

他不再是笑面虎。

不知是哪句话，亦或是谁的某个表情动作惹到蒲辛以了，他怒吼了声：“到底发生了什么？！之晗怎么了？！”

话音还没完全落下，傅莱就又大哭了起来。

其中既有被他吓到的成分，也有自己内心深深的自责。

当然，后者更多。

傅莱哽咽着，不停地向他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

蒲辛以视线转过去，目光定在她脸上，桃眸含怒，甚至迸发出了丝丝恨意，“所以说，都是因为你之晗才……”

剩余的话没有说出口，可是在场的心知肚明。

“七哥，不是她。”蒲因祺这才转过身，对蒲辛以摇头，“都是因为我，小晗才会变成这样。是我没有照顾好她，和旁人无关。”

事情的缘由阮岑和蒲辛以都还不知道，但蒲因祺这样说，明显是在为傅莱解围。

他不说还好，一说，傅莱又哭了起来。

阮岑和傅莱认识多年，深知她的性格脾气。她大大咧咧的，凡事都不走心，压根没有哭的时候。

可今天，却哭得这么厉害。

阮岑能感觉得到，她身上有浓浓的自责。

蒲辛以厌烦女人哭泣，很快便转开了目光，然后又盯着急救室看。

急救室的门上亮着灯，医生们还在抢救。

周围安静得不像话，气氛似乎被凝结住了。

全都在等。

等医生顺利抢救，等急救室的门打开，等医护人员将脱离危险的蒲之晗推出来。

等待时，时间最是难熬。